他哭得抽抽噎噎,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呜我是不是被你弄坏了呜,都怪你,昨天弄了那么久,把我的肚子都弄坏了,我本来不会下蛋的公的怎么能下蛋呜”
眼前人哭得越来越厉害,青旸看得心疼,终于收起了心中那点儿欺负人的恶劣心思,把人抱在怀里手忙脚乱地哄:“没有,阿珝没有坏,是我太坏了,弄了个蛋来逗阿珝,我错了,阿珝罚我,好不好?”
洛珝抽泣几声,忽然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止住哭,眼睛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眉毛气得揪起:“你弄的蛋?和别人下的蛋?你才和我成亲,就敢和别人下蛋!”
他气得头冒青烟,不等青旸开口,抬起一脚就朝人踢过去。
青旸算是领会了什么叫做自讨苦吃,不闪不避,硬生生受了这一脚,好不容易捉住不安分的人,叹口气:“不是,我此生只认阿珝一人,怎么可能和别人下蛋。”
洛珝眼睛一眨不眨地瞪他,满脸写着“我倒要看你怎么解释”。
“天界有一神器,名为白鹊巢,取夫妻双方精血放入,便能凝出二人血脉。这蛋便是我取了你的血,今早去天界弄出来的。”
青旸牵起他的手,含情脉脉道:“阿珝,这里面是我们的孩子,你摸摸它,会明白的。”
洛珝将信将疑地瞥他一眼,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顺着他的动作,将手掌放在了光滑的蛋壳上。
瞬间,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击中了他。
那滋味难以言喻,他仿佛看到山花盛开,听到溪水奔流。桃林葳蕤,结出一颗颗粉扑扑的果子。
而这一切都化作一股暖流,汇入他的身体里,与他血脉相连。
他能够感受到纤毫之末,也能感受到天地之恢。
这颗蛋,把自己和他连起来了。
它在告诉他,它的的确确是从他身上流下的血脉。
“阿珝?”
青旸的声音将他从出神中拉了回来。
洛珝转了转眼睛,呆怔怔地望着青旸,像是话都忘了该怎么说:“小娃娃它是我的小娃娃。”
结结巴巴,语气却十分笃定。
蛋听到自己被承认了,欢喜得摇摇摆摆,贴着洛珝黏糊糊地蹭来蹭去,撒娇一般。
青旸望着一人一蛋,眸色柔得能将人融化:“阿珝,为我们的孩子取个名字吧。”
洛珝摸着蛋,蛋壳洁白如玉石,触感如丝绸,微暖的温度顺着掌下穿过来,让他心里软得不像话。
像是本能一般,他没怎么思考地吐出一个字:“瑶,它叫瑶瑶。”
青旸眸色微动,心头如同滚过潺潺热流,烫得指尖微麻,眼底几乎涌起难以控制的热意。
他将洛珝和蛋一同抱入怀中,闭了闭眼,哑声道:“好,就叫洛瑶。”
绿茵茵的草丛中,站着一大一小两只凤凰。
大的那只生着火一般的赤色羽毛,小的那只则是碧波般的青色,毛茸茸的一小团,还没大凤凰一只爪子大。
大凤凰尖喙一张,喷出一道金红色火焰,转头问小青凤:“会了吗?”
小青凤眨眨黑珍珠似的眼睛:“啾!”
然后小嘴一张,吐出几粒晶莹剔透的冰渣子。
洛珝:“”
洛珝挥挥翅膀:“不是这样,你看我。”
于是他又演示了一遍。
“会了吗?”
小青凤:“啾!”
然后吐了根细溜溜的冰棱子出来。
还很乖巧地靠过来,抬起短小的翅膀,用还没长齐的绒绒羽毛在他肚子下蹭了蹭,求表扬似的。
洛珝:“”
他弯下脖子,用尖喙梳了梳小青凤的羽毛,夸赞道:“瑶瑶真厉害,是我们凤族唯一一只会吐冰块的小凤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