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没有动静。
“没认出你,在赌气?”他低声问。
无人回应,甚至声音撞到偌大的房间壁角,发出回音的轰鸣。
“虽然非礼勿视,但安危要紧,你不说话,我进来了。”
江衍鹤停顿一瞬,毫不犹豫地破门而入。
礼汀浸在水里,四肢冰凉,呼吸微弱,几乎失去脉搏,皮肤苍白,睫毛紧紧闭合,像一把再也不会被人拉开的小小弯弓。
不知道过了多久。
礼汀终于恢复意识。
她慢慢睁开眼,正仰躺在江衍鹤的床上。
江家的私人医生和管家站在一旁,关切又紧张地看着她:“没事吧,好点了吗?”
医生还保持心脏按压的手势,拿着听诊器耐心等待。
礼汀呛出几口水,嗓子到肺部刺痛得厉害,新鲜空气被她费力呼吸进去。
每次使劲呼吸都疼痛难耐,只能小口渡气。
她惊魂未定,望着江衍鹤瑟瑟发抖,她眼神紧紧锁住站在门口的他。
江衍鹤平静地看着她,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异样。
冰白,像玉砌雕像,冷淡平稳,一点波澜不起。
礼汀虽然虚弱,但她发现江衍鹤因为救她,而被浸湿的衣袍,还没有换下来。
中间腰带松垮的系着,头发垂落不羁。
是不是他担心她的安危,顾不上换浴袍,她想。
礼汀非常确定,在她失去意识的时候,下颌被捏住,给自己人工呼吸的,是江衍鹤。
和那个人唇齿触碰,交换着气息,却不含任何情欲。
这样的触碰。
是第一次。
礼汀嘴角微微上扬,摸着湿润的嘴唇,心里甜滋滋的。
觉得自己和他真的是天生一对,天作之和。
她想,“虽然暗恋他一年多,但是短短的几次接触,就互相拯救欸!”
私人医生和佣人离开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