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飞看见林傲虽是副高兴模样,但身旁的时夜却是满面痛苦,心中叹了声,应付着点点头便饮了杯中之酒。冷云中坐在他爹的身边,看了他这副皱起眉头的样子,知道他是为那自作孽的阴帝叹息,倒忍不住讥诮了起来,&ldo;爹,你何必如此?成王败寇,若是换了阴帝得势,恐怕倒霉的便是干爹了。&rdo;冷飞听见儿子这番话,仍是颇多感慨。想起他和林傲恩怨二十年,也可一朝化解,早就是悟了人生百年,恩怨一笑间这道理。执着于怨恨之中的人,何曾真正快乐过?他又叹了声,自斟自酌起来,也不想再去管他人恩怨。&ldo;想吃什么,夜郎,我喂你。&rdo;林傲搂住时夜的腰,在众人面前作出副亲昵的样子。时夜哑穴被制无法言语,只是因为疼痛难忍而喑哑地轻声呻吟着。林傲夹了块肉,塞进时夜嘴里,见对方久久不曾下咽,心中不悦,脸色一沈便在对方耳边威胁道,&ldo;快吞下,少给我耍花样,不然的话我再扶你坐一次。&rdo;看见时夜终于把肉吞了下去,林傲哈哈一笑,自己也大吃起来。酒过三巡,时夜的精神更为委顿。林傲之后也懒得管他了,任他靠在自己身上,偶尔灌一口酒,塞一口菜,自己倒是海吃海喝得高兴。&ldo;恩……这怀孕之后连食量也大了。&rdo;林傲叫下人又上了盘烤鸡,自言自语起来。时夜听他如此说,倒是轻笑了一声。&ldo;你在嘲笑老子吗?&rdo;林傲撕下块肉,边嚼边问,搂在时夜腰上的手随即用了用力,让对方的身子狠狠地往下沉了沈。这一沈,自然让时夜被体内尖锐的竹枝折磨得疼痛难当。要不是哑穴被制,只怕他已大叫起来。&ldo;夜郎,比起你当日对我,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rdo;林傲面不改色又饮了杯酒,在时夜耳边低语道,两人如此一来二去,反倒让人觉得亲密非常。酒宴间多是热闹,时而有人醉了酒出来向座上的阴阳二帝叩拜赞颂,或是干脆大笑几声,直斥天鹰盟的无能,如何能与他们为敌。冷飞心境不快,独喝闷酒,脸色也渐渐涨红了。林傲几次向他敬酒,都被一个冷冷的目光档了回来,不过他倒是豪不在乎,继续搂着时夜快意吃喝,听着堂下丝竹之声,也跟着哼了起来。林傲喝了口酒,斜眼看了看靠在自己肩头的时夜,那副憔悴的样子倒有几分可怜。不过他如今却无那副闲心去同情对方,只是笑了声,伸手捧住时夜的头,回首便吻了下去,把嘴里酒送到时夜口中。&ldo;哎呀,真是觉得夜郎有些可怜啊。&rdo;林傲松开了时夜,又压低声音讥笑了起来。&ldo;你自以为乾坤在手,却不知我有颠倒乾坤之能,让你一着输,满盘皆输。&rdo;时夜听见狠毒的嘲讽,也不见生气或是悲愤,他低低垂下眼,恍若未闻似的微微一笑。被林傲抓在掌间的手轻轻地握了起来,却因为经脉已断,无论如何也握不紧。&ldo;来人,把天鹰盟的王护法请上来!&rdo;林傲扬了扬手,把时夜搂得更紧一些。冷飞抬了抬头,看见时夜的眼神稍微变了变,随即又是死寂般的波澜不起。王骁被带上来时,往日坚决凛然的神色丝毫未改,他缓缓看了眼这满屋的人,最后把目光落到了靠在林傲身旁的时夜身上。他在牢中关了几日,回想前事,能暗算自己的人,除了他真心相待的白衣外,已无他人。然而今日见了对方,也早知了前后因由,却仍是愤恨难当,甚至心底竟升起了一丝凄凉。想不到自己真心以对,却换来如此无情的背弃,也不知是笑自己太蠢,还是叹对方太恨。林傲指了指王骁,显得很有兴趣,干脆问了身边的时夜道,&ldo;夜郎,这位便是你不惜以色相诱的天鹰盟王护法吧?&rdo;他知道时夜现在说不了话,也不是想听对方的回答,林傲所想的,不过是最大限度地给予对方羞辱罢了。不等时夜反映,立在下面的王骁倒是哑着嗓子开口了,一字一句,皆指向时夜。&ldo;没想到堂堂阴帝为成大事竟不惜忍辱负重地潜藏在王某府中,把那本该是纤尘无染的白衣公子扮演得惟妙惟肖,这份演技,当真是前无来者,后无古人!王某既识人不清,今得此祸,也是咎由自取!只望阴帝念在王某也待你不薄的分上,还赐我痛快一死,以洗悔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