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还是如常好听的,没有排斥没有抗拒,只是带着些微微的惊诧之意,甚至还好心地帮他找了冠冕堂皇的轻浮借口。
“你是不是眼睛又痛了?吃着傅大夫开的方子,应慢慢见好才是呀。”
她关切口吻的问话叫容与烦躁不已。
他手心紧了紧,罕见对她态度恶劣,语气轻嘲,“你不是最擅这个,无论什么伤痛都能抚慰?”
不管眼伤,还是腿伤。
容与眼神冰与火交织,周妩隐约感觉到他似乎在生气,可又探究不明,无法确认。
于是只好迟疑开口:“你,你想我怎么做……”
她琢磨不出他的异样情绪,只觉他执拗着什么,又像是在赌气。
容与未做声,只用指腹轻轻磨着她内里的绉丝衣带,意指明显。
她那日相邀,是只邀过他吗?
容与无法深想下去。
周妩见他所指,不由吸了下鼻,眼睫更发颤,心想与昨日相比,他态度转变好大。
明明昨日还推拒,为难,小心顾及着她,现在却又强势霸道得叫人直觉心悸。
周妩有些犹豫,可又不想拒绝,又想,或许就是因她先前撩拨得太过分,才将容与哥哥刺激成这般。
思及此,她也只怪自己。
“我们还没成婚呢。”周妩小声嗔怨了他一句,脸颊有些晕红,最终妥协发问,“你,你只是看,还是也想,也想抱……”
容与听得心脏都要僵停,他拧眉问:“为什么愿意?”
周妩小声:“是你的话,就愿意。”
“若是别人……”
周妩不悦地将他打断,“别人当然不行。你干嘛总问这样恼人的话,你再问我要生气了。”
容与双手紧紧握着拳。
周妩叹气,当他只是对自己太过患得患失,她语气柔下来,伸手捧住他的脸,口吻认真,“容与哥哥,若这样能缓你难忍的痛苦,我可以的。”
两人鼻息相缠,容与身上的冷戾,被她三言两语哄得将要消融。
他实在不愿自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毫无原则,旁的一切,她愿意如何任性他都可以纵溺,可唯独三心二意,他受不了她心里还时时装着另一个男人。
容与绷紧着脸没有回复,还想继续冷着她,却不料周妩突然仰身,轻轻嘬吻了他唇角一下。
她一哄,他没法再冷。
容与呼吸变重,喉咙轻滚,抬手精准捏掐住她的下颚,最后无法克忍地覆压过去就要欺身。
而这时,房门忽的被人敲响,周妩吓了一跳,两人动作一同僵住。
外面的女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门主大人,叶儿已经将药材从傅大夫那里取来了,向师兄他也将车马备齐,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叶儿?青玄门的女弟子。
周妩反应了瞬,眉心随即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