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就那么抱着骨灰盒,呆呆地坐在殡仪馆休息室的椅子上。
她正出神,清晰的脚步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顾晚没撩开眼皮,看到那双高档皮鞋,她就知道来的人是谁。
他所有的衣服鞋子都是她在打理,这双鞋也是她精挑细选的。
当男人在她面前停住脚步时,她闻到一款甜甜的香水味。
她很肯定这是女人用的香水,宋冉给她推荐过。
而且傅骁霆也从来不喷香水。
毋庸置疑,是女人留在他身上的。
如果没猜错,还是刚才温存留下的,不然气味不会这么重。
虽然香,但顾晚总觉得像是狐骚味。
她有点恶心,尤其当傅骁霆越靠越近时,她甚至想吐。
“什么时候结束?”
头顶低沉的嗓音仿若染了大提琴的琴音,厚重而充满力量。
有人说这样的声音适合讲情话,但傅骁霆只会说冷冰冰的话。
他来就是问结束的事,走个过场。
傅骁霆伸了手,温热的指腹在顾晚青紫色的眼窝缓缓地摩挲,拭去她残存的泪水。
这动作如果充满深情会很动人,可他没带一丝情感,就显得格外伤人。
“傅骁霆,我们的事什么时候结束?”
今天是妈妈的葬礼,也是她和傅骁霆婚姻的葬礼。
傅骁霆帮顾晚拭泪的手顿住。
顾晚想,这个男人肯定听得懂。
他是个睿智的人,什么都清楚得很,她跟他玩手段玩文字游戏,永远都是手下败将。
头顶一片沉默。
许久,傅骁霆漠然地开口:“妈刚过世,我可以当你没说过。”
他以为她在耍小性子?
她是不是该谢谢他的体谅。
顾晚盯着骨灰盒看,鼻音很重,但语气淡淡的:“你总是出轨,我是个女人,不是圣人,我觉得你很脏。”
这些年傅骁霆不是第一次上花边新闻。
以前她会问,会生气,会闹,但他只会沉默以对。
沉默就是默认,顾晚心里明白。
尤其他的沉默让人有种泥牛入海的无力感,很窒息。
“就为这个?”
傅骁霆的意思是她小题大做。
他接着道:“你以前不会为这种小事跟我闹离婚,说吧,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