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闲,我在府中给富贵建了个冰窖度暑。”雪狐怕热怕酷暑。
天下雪听闻这话倒是挺放心的,他把富贵养得很好。
“你要的东西我会尽快备好。”
“好,过段时日我会遣人往来延殇城,把物资交予他便好。”
月上梢头,茶花猎猎。纵然再不舍,也是要分别的。
天下雪把他送到侧门,天玑已经牵着马在等了。
萧誉把她的披风系紧了些,对着她吩咐道,“赶紧把天下惜解决了,我下次来不想看到她在我面前哭。”
天下雪哭笑不得。
“你还有什么要跟我说?”
天下雪歪头,想了半刻,“哦,我给你算了一卦,要保重身体。”
“这回要给卦金吗?”
“不用。”小手一挥甚是豪气。
双手扶着她的肩,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啄,“卦金。”
天玑未姹瞬间低头,这是他们闲杂人等能看的吗?啊!
“行了,回去罢,风大。”
天下雪转身就走,未姹在前面引灯,她直至消失在庭院深处也未曾回头。
“小没良心的。”萧誉小声道。
夜深的延殇城一片寂静,他们怕城中策马扰民,故而牵着马步行到城外。
天玑汇报,“主上,沧北山已经查清了,确实是崇王豢养的私兵,要怎么处理?”
“崇王那边先不管。其余的人安排好了吗?”
“回主上,安排妥当了。”天玑犹豫了一下又道,“主上,你真的这么相信天下家主吗?如果她算得不那么准,这次这么大张旗鼓的,到最后都会变成参您的折子。”
萧誉冷笑,“我再如何没用,也轮不到这些人爬到我的头上来。”
如若他连天子案上参他的折子都怕,他又如何成为她口中的建立累世功业的君主?瞻前顾后不是将主所为。
况且,他很相信她,毕竟如果不是她的能力,天下洺多的是法子把她拉下来,连天下洺这个任了三十年家主的人都没有办法,那就是真的没有办法。
这个古老的家族太神秘,以至于这么多年往来,他从未窥见一丝一毫。
与此同时,王宫。
萧君论一身寝服靠在榻上,身后宫女替他按着头颅。
宦官通报誓王和崇王到,他挥挥手,宫女便行礼退下。
萧誓首先开口,“深夜父王遣我等入宫是有要事吗?”
“你们这两日动身下江南罢。”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何为。
“天下氏预言今年七月沥水河发水灾,预计受灾甚广,陌沉一人顾不过来,你们下去帮帮他罢。”萧君论示意宦官端着两份文书上前。“你们一人守两座城池,也算储君考核了。”
萧誓捏着文书欲言又止。
萧崇告退,萧君论才看向他,“你想说什么?”
“父王,为什么与天下氏联姻的会是陌沉?”
“天下氏这事只能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