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辩!”梁好运乐了,突然就明白那句话,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如果张跃民只有这副皮囊,脑袋空空没有灵魂,这么久她也该看腻了。张跃民在她脸上亲一下:“想什么呢?”“想你嘴巴越来越会说。”张跃民在她唇上印一下:“奖励你的。”梁好运想踹他,“谁奖励谁?”“我主动当然是奖励你啊。”张跃民支起身体,“媳妇儿,我昨晚好像忘了交公粮。”梁好运当真踹出去:“交你个头!爷爷奶奶都起了,赶紧起来!”“他们起了也是去遛弯。五点钟饿了也不可能做饭。现在吃九点左右还得吃一顿。一天来五六顿,老两口可受不了。以前一天顶多两顿半”张跃民三下五除二脱掉裤衩和背心,“我也饿了。”天都亮了,前世今生两辈子没谈过对象的梁好运可没他这么不要脸,下意识就要逃。张跃民长臂一伸把人拽回来:“你最好小声点。否则爷爷奶奶肯定以为咱俩打架。”梁好运顿时一动不敢动。张跃民乐不可支。梁好运扬起拳头,张跃民顺势她的背心褪去。直到太阳出来方休。梁好运看着神清气爽一脸餍足的男人,抄起他的枕头就砸。张跃民转手放椅子上,很大度地说:“时间还早,再睡儿,我去煮粥。”饭毕,不容梁好运起身,张跃民就很乖的去刷锅洗碗。张跃民要上课,梁好运时间自由,平时这活儿都是梁好运干。他这么反常,张爷爷张奶奶直觉有问题。张奶奶一见他端着碗盆出去就问梁好运:“跃民又惹你生气了?”“没有。只是骗了我。”梁好运道。这事可大可小。张爷爷也忍不住问:“那小子又干啥了?”“前天晚上明明跟段老三吃吃喝喝去了,居然跟我说帮段老三弄电脑。”梁好运佯装生气,“以后每天就给他一块钱,让他想吃都没法吃。”张爷爷下意识想说,一块钱太少,张跃民那么大人,又赶上天热,顶多够买两三个雪糕的。随之想到孙子的德行,赚五百能说赚五十,满肚子心眼,“一分钱就够了。我听忠武说,以前他卖冰棒,盐水冰棒都是一分钱一个。”“您是我亲爷爷吗?”压水井在院子里,张跃民在压水井旁边刷碗,几人在屋里说话,他听得一清二楚,“这话可千万别让外人听去。”张爷爷对梁好运说:“听我的。”梁好运点一下头,推着车子到他身边,从兜里掏出五毛钱,“给,留你请同学吃冰棒。”“谢谢媳妇儿。”张跃民满面含笑地接过去。梁好运宛如一拳打在棉花,憋屈的朝他身上踹一下。张跃民摔了个屁墩儿。梁好运推着车子就跑。张爷爷和张奶奶从屋里出来,问:“好运说的都是真的?”“是去吃饭,不过是去外地。”老两口不懂股票,张跃民可不敢说实话,“真只是在这边吃吃喝喝,好运还给我钱买冰棒?”老两口误以为生意,闻言放心下来。张爷爷担心俩人闹矛盾,又问他:“干嘛不跟好运实话实说?”“怕她多心。”张跃民半真半假道:“现在的年轻人跟你们那会儿不一样,不是去咖啡厅就是去舞厅,有的还去蒸桑拿——”张奶奶禁不住说:“这么热的天?”“现在天也不甚热。”张跃民道:“主要怕她多心。明明没什么,回头听人说一耳朵就有可能代入到我身上。你又不是不知道,车间里面全是女人。一到中午放工,那叽叽喳喳的,几万只鸭子也没她们能嘀咕。”张奶奶笑了:“那些人有一半都是看着你长大的。还说现在的年轻人,你才多大啊。”摇了摇头,“洗好赶紧去学校。”张跃民点头。“对了,好运最近也没说,她那个妈有没有去找过她?”张爷爷问。张跃民功课繁重,都把股票忘了,哪还记得他那个狠心的丈母娘。“回头我问问。”张跃民洗洗手,就背着书包上学校。不光张爷爷惦记着这事,厂里的工人也惦记这事。食堂做饭的婶子大娘皆是五里坡人,这些人又最爱八卦,东家长西家短,一天都不带重样的。拜她们所赐,全厂职工都知道梁好运梁厂长有个狠心的母亲。好运的食品厂租的是国企的厂房,厂区里不止有梁好运的工人,还有很多国企人员。算上门卫和打扫卫生的以及保卫科,有小千人。这些人大部分是附近居民,他们知道等于方圆里的人都知道了。中午,梁好运正打算去食堂就被门卫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