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们说他是多金的贵公子,令人垂涎;说他又酷又冷,好吊人胃口;说他的嘴唇薄又有型,好诱人;说他的鼻梁高挺,好an……
当然,也有人说他只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裤子弟。尹丝蕾对他没有所谓的评价、没兴趣也不好奇,顶多印象还可以。
这世上的男人有好几款,神采决定一个男人被赋予的评价,有些男人畏畏缩缩、行为举止让人一瞧便知没啥作为与志气;广之骥神采大方磊落,看人时眼神充满自信,不至于让尹丝蕾归纳于反感的那类男人。
只不过,有时他给人的感觉太冷漠寡情,例如现在。
尹丝蕾没再要求他的援手,自个儿闷着头将文件一张张捡起。
广之骥气定神闲,低头看她忙乱动作着。他认得她,听说她是父亲那间小公司里的超级战将。
眼前的女子身材修长、体型匀称,衣着也十分摩登时尚。
英气逼人的明亮眼眸与挺拔的鼻梁,与她那股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十分匹配,却不至于给人压迫的强势感觉,因为及肩的细软长发,柔化了她坚韧明快的形象。
“尹组长。”他唤她的头衔。“快下班了,还这么忙?”
尹丝蕾将整理好的文件揣在怀中,霍地站起,抛去一记不甚礼貌的白眼。“下班之前,就是截稿前夕,自然是最忙的时候,boss你似乎连手上帮你赚钱的公司如何运作都不清楚?”
对于这名很不关心公司的上司,大家习惯以boss代称。因为没有贴切的称谓适用于他,说是老板,他却更像个职务代理人。
更何况,以前老上司还在的时候,公司内部就没有很刻板的职衔称谓的文化,大家唤老上司为广叔;广之骥这个人对于众员工来说,只是“广叔的儿子”。大家都知道他无意承袭广叔的事业,目前只是放任着公司不管,由他们自生自灭。
对于尹丝蕾带着一丝讽意的言谈,广之骥并不在意。
他慵懒一笑,将双臂盘在胸前,略略偏头斜睨着她,不疾不徐回道:“钱进了口袋就好,我有必要了解它如何运作吗?”
他的眼神狂野,低沉徐缓的语调却优雅。尹丝蕾回望着他,耸耸肩笑了。“也对!你说得很有道理。”她无话可说,也无权干涉。
随后,她扭腰转身、迈开步履,走往大楼入口处,预备赶回二楼的广告公司。
广之骥兴味地注视她的背影,撇唇一笑后收回视线,随后移动脚步走进古董车店内。
她说得没错,他是全然不了解楼上的公司如何运作。
楼上那间小公司是中风的父亲丢下的,广之骥从来不管事,也从未踏进过那公司,每个月初,楼上的会计自然会下楼跟他报帐,他只管收钱。
原本父亲中风卧床之后,他就想收了楼上的公司,但白白丢着银子不要实在可惜。
“太阳报业广告公司”虽然不是多大的公司,但扣除了人事管销,每个月的盈余竟也有七位数之谱,生意营收虽然不及他的古董车买卖,却也直逼他楼下酒吧生意的收入。
谁会丢了白花花的钞票不要?
重要的是,那公司已有二十年历史,几乎是父亲毕生的心血;他对父亲再怎么不满、父子间尽管有难解的恩怨,他也不忍了断那间小公司。
他不关心上头的员工都在忙什么、做什么,甚至不清楚详细的成员究竟有多少人,反正楼上有人卖命,替他赚钱,他只管坐镇在楼下,玩他的古董车生意、泡他的酒吧,何乐不为?
他生活严谨、甚至无趣,酒吧是他排遣沉闷的生活一角;白日应付商场上的人事物,反覆循环着相同的生活,总是会腻;夜晚,他双眼中的世界成了截然不同的景色,在酒吧里享有那份放松与颓靡。
所以他只爱这些为他带来财富、名利的事业,也爱能让他松懈心灵的酒吧,至于二楼那间小公司……等他有兴趣时,再考虑上去玩玩吧!
楼下,祥和宁静。楼上,战国风云。
下班前,报社截稿前夕,太阳报业广告公司内,一片乱象
跑跑跑!办公室内人影狂窜,由这一端赶至那一端。长型的办公室内是一团混乱阵仗,不时有人拔喉尖叫:“快啊、快啊!排版好的稿件快给我!”
嘟噜、嘟噜、嘟噜!巅峰时刻,线上一通通电话涌进来。答、答、答、答!一侧电脑室里,传出飞快敲打键盘的声音。
甲组、乙组两派人马在吵架。“喂!乙组的,电脑排版小姐又不是专属你们使用,怎么霸着不放?我们还有好多稿子要排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