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运昌拿他打趣说,“你原来抽烟身上也很臭。”
谢立赶忙嗅嗅自己,“你开玩笑我每天刷牙好几次。”
“别抽了,十七岁不到抽老头的烟。”陶运昌笑道。
“我八月就十七了。”
陶运昌懒得和他纠缠,去厨房取菜,找了个盆放狗饭。陶奶奶今天看店不回来,两人一狗晚饭吃的还算惬意。
用餐结束,谢立不愿走,陶运昌赶不跑他,笨笨似乎也不舍,在房里泪眼汪汪地打转。陶运昌只好留下谢立写作业。
十班的作业量不比一班,谢立的完成时间几乎和陶运昌一样。陶运昌看九点都不到,就拿过谢立的作业本检查。谢立抱怨,“说好的不再教学。”
陶运昌不顾抗议,把谢立薄弱的几门都看完,放下眼镜郑重说,“艺术生最重要的是拿到基础分,拔高题只做到48
“陶建成竟然来市里找我。没告诉他家里地址,只约在蔡老给的房子见面。
真不知道他会老成这样!但举止算规矩,就是还说蠢话。讲什么当年我拒绝他,才赌气追了他的漂亮老婆。
可真的如此吗?我看他老婆跑了之后,这个人也算毁了。”
2016年7月7日
陈美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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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笨满眼期待地望着陶运昌即将落在它身上的手。可陶运昌没碰它,只是与它失望的眼对视,无奈道,“谢立,你别让我为难。”
谢立闻言立刻直起身,嘴上敷衍,“哈哈,我开玩笑呢,你别真信了。”说完快速收拾桌面的物什进书包。
陶运昌对于谢立说谎这件事,几乎拥有直觉上的判断。语速变快,手忙脚乱,还自认为镇定,属于第一类的骗人预兆。
谢立想留下的心是真的,陶运昌的为难也是真的。
他没有邀人留宿的经验,这意味着事情有失控的可能,毕竟遇到谢立,失控是常事。
但陶运昌讨厌这样。
他的人生应该稳如射击运动员持枪的手,盯准目标扣动扳机,高度集中的精神不会为任何杂事分心。
可当谢立整理好书包与他擦身而过,俯身捞起小狗笨笨,头也不回地下楼时,他突然无法分类谢立究竟属于靶上目标,还是闲杂人等。
陶运昌下楼送客。刚巧遇见从藤编店回来的奶奶。陶奶奶拎着藤编椅进来,椅子上的水一滴滴地快速滑落,她抖抖椅子说,“下大雨了,突然降温,店里呆不住,赶着回来。”
走近一些她才发现迎面走来的不是陶运昌,而是谢立,颇为欣喜道,“小谢又来玩了?”
谢立忙上前把藤椅接过,找了个空位放下,大声对奶奶说,“奶奶我先走了,明天再看您。”
“小运和我讲,最近有台风呢,别不是今晚。”陶奶奶担忧地拉住谢立,陶运昌打断她说,“台风是后天。”
“今天雨这么大,我都冻的受不了,小谢回家别感冒了。陶奶奶拍着谢立的手说,“今晚就住家里吧,你们俩门锁上,建成也不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