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暴躁的脾气在路澄面前,好像也都化成了暖意春流。
糟糕的坏脾气体质,好像不是凶神恶煞的反叛角色了,而是泪失禁一般。
他一开口,甚至想哭。
他想质问,脑海里觉得自己用着的应该也是质问的语气。
但实际上怎么讲话,这个声音语气都怎么可怜。
他委屈着:“怎么不让我叫你小澄呢?我不能叫吗?”
路澄:“哈?”
电话那边的江澈:“啊?”
江鹤的委屈是一个人的,此刻的迷茫是两个人的。
见路澄没反应,江鹤就连忙追问。
“是还没轮到我,还是干脆就轮不到我?”
好嘛,给江鹤气得掉眼泪了。
是真的掉眼泪了。
他最开始,还梗着脖子看着路澄,只是眼睛有些泛起水汽罢了,只是鼻腔有些酸酸的罢了。
他觉得没有什么。
别说鼻腔酸酸的了,他现在整个人都是酸酸的!
鼻腔酸酸的算什么?
江鹤现在出去,能比什么山西陈醋镇江香醋都要酸酸的。
可站在路澄面前,真的去问,真的去说这个话,在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吧嗒一下子眼泪就掉下来了。
路澄都看傻了。
路澄:“江鹤?江鹤?”
江鹤扁着嘴,眼泪一大颗一大颗往下掉:“你叫我江鹤,就是为了让我叫你路澄,不叫小澄是不是?”
路澄挠挠头。
他本身就不是很有耐心的人,说他耐心有小孩子那么多,都是夸赞他了。
他的耐心可能只有小狗那么多,小狗等饭只能等一二三,路澄等饭连一二三都等不了,他拿到什么东西,必须立刻吃到嘴。
可此时不是在吃东西,面对的人还是江鹤。
路澄就低下头,垂着眸子看他:“到底怎么了?”
江鹤不知道怎么说。
这要怎么表达呢?
他一方面,知道他自己在嫉妒,他嫉恨到整个人灵魂恨不得都是黑色的了。
一方面,又不想让路澄知道他的坏情绪和糟糕心思。
这样的心态下,他该怎么去说这件事情呢?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嘴巴不知道怎么说话,就更气了。
气得他只好想发泄。
发泄?怎么发泄。
……气得他在那里原地蹦。
对,蹦。
他举着手机,脸也委屈到皱巴巴的,还掉大颗大颗的眼泪,然后一下子一下子地蹦,一下比一下蹦得高。
路澄眼睛都瞪大了:“……这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