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贤王得皇帝欢喜,这说话的功夫的确不是向来骄傲的太子比得上的。林童点了点头,暗中感激的和贤王对视了一眼。“贤王言之有理。父王最是敬重圣上,想来是欢喜的。”他一双桃花眸子中满是伤痛的看着那厅中间的棺椁,又弯身拜了拜。“总管请吧。”卿彦淡声道着,走到一旁又朝着棺椁跪了下来。守灵的人见他这般也都纷纷离了棺材,跪在了一旁。林童摆了摆手身后的几个侍卫便上前起着已经订上的棺材。一会儿那棺材便被打开了。这棺椁是千年灵木所制,可保尸体千年不腐。现在棺椁没有腐味,反而隐隐透着一股子木香。林童俯身再拜才起身接过身后人手中的锦盒走到了棺椁前。里面的人身着玄色亲王冕服,威严又庄重。由于在水中泡的时间过长身体肿胀,脸部也识不清平日的模样。但是那脖颈间、手腕处的伤疤是做不了假的。林童恭敬的将那锦盒放到他身旁,抬眸间目光触及里面躺着的人忽而想起了平日里的凶神恶煞,双手忍不住的颤抖,心中默念了句得罪了。一番动作下来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林童走到一旁又吩咐了旁边的侍卫将棺椁再订上了……出殡一盏茶的功夫棺椁便订上了。贤王……一盏茶的功夫棺椁便订上了。贤王、林童办完了事便要回宫复命了。只留下了跟来诊脉的李御医。外面的这场戏里屋的女眷们也听了个大概。郁欢心中却是疑惑重重。这是真的君臣情深,还是故作把戏?不知怎的郁欢想到那晚“洞房花烛夜”。他都做出了要走的心思,可是转头又让她更衣。后来她被他点了穴当时隐约耳旁好似听到了一句得罪了……还有这武成王费劲心思将她纳进门却连碰她都不愿碰,这怕是从头到尾都是场戏吧。郁欢越想越是觉得心凉。若这真像外面说的武成王沉迷美色非要强占下属之妻倒还好。毕竟现在他已经死了,便是她假死逃了出去旁人也不会在意。可若是旁的,她便是有一点的蛛丝马迹怕都会落入上面眼中……郁欢想的胆战心惊,直到旁白的青莲推了推她才回神。悲凉的唢呐声起郁欢又跪了下来,整个人失魂落魄的,看起来倒是比之前刻意伪装的悲痛像了些……王妃也是心焦的很。虽说平日里圣上待那病秧子的确不错,但是今日她亲眼所见更是觉得心惊。贤王是徐妃所出,受尽宠爱。虽说平日里和气贤良。但她见过两次平日里也是带着骄矜气的。更何况能和太子打擂台能真的是和气的人吗?可今日却是和那病秧子称兄道弟了,且看那神色也不像是装的……她和徐妃是手帕交不假。但是这些年的往来却不是为了旧情,而是各自打算盘谋利罢了。徐妃图她娘家势利和武成王手中的兵权。她图她受宠为儿子谋前程。可若是这贤王认准了那病秧子,当母亲的还能硬扶持对家吗?最重要的是武成王府的兵权都在那病秧子手中啊……王妃心中千思百转,看着外面卫卿彦孱弱病态的俊脸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前她的不了手是那人护的严实,现在他死了,她倒要看看这病秧子还怎么逃得出她的手掌心。等他没了这王府兵权还是她儿子的!不过还是得先稳住徐妃那边……这边皇宫,林童一行人也回来了。“如何?”皇帝淡声道着,面上紧绷双眸直望着下首跪着的侍卫。“与之前并无差异。确是同一人。”侍卫认真回想着今日棺中人和那日落水后被捞出来的做了个比较,确是没有差异。“你下去吧。”良久皇帝方淡声吩咐了一句。只是相比于之前的紧绷明显的放松了些。直到侍卫下去了之后皇帝才从御案后走了出来。此时正是初夏,午后的阳光正是灼热,而院子中间的常青树却仍是挺拔青翠。那年残兵至大盘山冰天雪地,饥寒交迫。一日之后山上来人开山放粮。那日他见到了满目戾气,略显青涩的挺拔少年。从此他盔下又多了一员帅才……皇帝眼眸微闪,眼前似是晃过那道娇媚倩影,似是想到那些臣服的将士,似是想起那还未全收回的兵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元谦你心太大了。”“你放心,朕不会害了卿彦的。”“朕也没忘你的功劳,灵位入忠武堂受尽世人香火,荣耀庇佑惠及家人……”皇帝口中絮叨着,起身走到案前拿起了放着的酒壶,洒在了武成王府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