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欢这两日腹中无食,又菜色合胃。一下子便多用了碗饭直撑的在房中轻轻走动消食。她见菊衣回来忙将人迎进了屋,一双水盈盈的美眸直望着她。在她拿到那折的四四方方的纸笺之时,嘴角不由的抽了抽。这人还真是刻板的很,真真是无趣。只是腹诽归腹诽,郁欢颇有些期待的打开了那纸笺。那纸笺简洁的很,仅仅几个字‘嗯。申时竹林候。’秀丽欣长、清新飘逸的字体跃然纸上,这还真是字若其人。那卫卿彦生的俊秀出尘,生的一副谪仙之姿,如皎皎明月辉。没想到这字也风姿翩翩、风飞凤舞。不由得郁欢想到自己那刚刚上的台面的蝇头小楷和人家这能拓字帖一般的比起来像是幼儿初学,笔尖圆润饱满一如她本人在铜臭堆里磨出的圆滑。一时之间郁姑娘少有的羞愧感涌上心头,心道以后要好好练练自己那字迹了。此心思若是被操碎了心的郁家祖母泉下知了,一定会着实的欣慰。要知道当年郁家稍稍能约束郁欢写的也就这祖母了。只约束心还是比不过克制不住的慈爱心便是了。所以郁欢每每吊着石块练字之时稍稍闹腾会儿,祖母便自己心软了,把人搂在怀中慈爱的哄着,也忘记了自己先前定下的规矩。郁欢这上不得台面的字便是在这般宠溺放任下形成的。郁欢收了纸笺便开始准备晚上的衣服了。也不知是心中那缕迟来的少女情丝作祟还是甚的,郁欢着实是下了一番心思。足足花了半个多时辰才堪堪挑了身鹅黄色衣裙。那衣裙上身是宽袖长衫用的是轻薄素纱,内里是同色抹胸,下身是月白色百褶纱裙。那纱裙裙摆处绣着细微的珍珠,裙摆晃动着晃动之间映着月光仿佛踏月而来的九天玄女。腰间一条襄着大颗珍珠的绸缎腰带紧紧的束着细腰……这一身衣服可谓是将郁欢丰腴高挑的身姿凸显的淋漓尽致。素雅的配色搭上圆润白腻的身子莫名的有种说不出的诱惑妩媚感。郁欢没有刻意的在脸上描画,只淡扫娥眉,薄涂了层胭脂提了提气色,点了点朱唇而已。只那艳绝凤阳的美名却不是吹出来的,美人如画,又纯真又妖媚,只站在那里便已是倾国倾城……生疏 郁欢收拾完时间还早,便坐在书……郁欢收拾完时间还早,便坐在书案前抄着佛经。好不容易到了傍晚凑合着吃了点味道不重的饭食。这衣裙好看,只收腰的很,郁欢自是不敢多吃。多亏了中午用的多了些也不怎的饿,倒是能撑得下来。用了晚膳便已经快到申时了。郁欢刚想动作便听后面窗子响了几下,嫣红的俏脸儿像摸了胭脂一般,在青莲二人的注视下出了窗子。今晚月色皎洁明亮,眼前的青年身着淡蓝色锦袍,肩上着月白色锦袍。身姿挺拔,神韵气质较平日里的温润多了几分清泠。整个人如雪山上散着朦胧光的冰莲,绝非池中之物。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郁欢打量人家的同时,卫卿彦也在默默的望着她。美人如花隔云端,明眸善睐,体态风流,仅仅一个抬眸之间便已经是风情流转。尤其是这样的美人还写了那暧昧至极的诗句,眸中望着你还似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谊……卫卿彦眼睫微眨,压下心中的灼热,颇有些闪躲的错开了那灵动风情的眸子。他轻咳了一声,淡声问道:“郁姨娘唤卿彦有事?”郁欢见他面容不若之前苍白,不像是大病一场的样子,心中担忧放下了几分。只是郁姨娘?卿彦?是什么意思?还有这刻意闪躲冷淡的语气,好似之前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好似二人是刚刚相识?郁欢眸色微闪红唇带笑,上前轻声问道:“那日听闻王爷生病心中挂念,现在王爷身子好些了?”他清淡的笑着,一幅疏离拘礼的样子, “多谢郁姨娘牵挂,卿彦一切极好。”他这副疏离的样子和之前醉酒朦胧之态着实大庭相径。郁欢好奇的同时心中升起一丝羞怒,忽想起之前这男人说的话,小心气儿的忍不住想问上一问。娇柔丰腴的身子走到他身旁,眸中含羞带痴的娇声问道:“王爷是翩翩君子,说话自来便是一言九鼎的。不知王爷之前应下妾的事可否还记得?可否还应?”他何时应下的话?无非是那日醉酒后露出的无矩放肆之言。卫卿彦垂眸便见那双水盈灵动的美眸盛着期冀和信赖……他心尖微颤转瞬又想起那难言的鸿沟,他是能帮她,也能护她,只未来却是不可预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