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医院的长廊空无一人,只有洛星阳急促的脚步声回响。他抱着祁钰,穿过昏暗的走廊,每一步都显得异常坚定。医院门口,一辆黑色的轿车静静等待着,车门打开,洛星阳小心翼翼地将祁钰安置在后座,随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车内,空气凝重而压抑。洛星阳的眼神中既有决绝也有不安,他对着司机吩咐道:“开车,去我安排好的地方。”
司机没有多问,发动车子,迅速驶离了医院。洛星阳转头看向沉睡中的祁钰,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一举动可能意味着与过去的彻底决裂,但他更清楚,只有这样,才能保护祁钰。
“祁钰,对不起,我只能用这种方式留住你。寒沉那边已经出事了,你回去他没办法护你,那些想要拿你威胁寒沉的人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你说过会让他选择自己,但我却不相信他会选你。”洛星阳低声自语,手轻轻拂过祁钰的脸庞,他是自己唯一想要倾尽所有保护的人。
“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
……
当祁钰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四周昏暗,只有一束微弱的光线从窗缝中透进来。他试图坐起身,却发现手脚被束缚着,动弹不得。
“星阳?这是哪里?你……”祁钰的声音因长时间未开口而显得有些沙哑。
他的话语未落,房门被轻轻推开,洛星阳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他的脸上挂着复杂的表情,既有释然也有不易察觉的苦涩。
“你醒了。”洛星阳走到床边,将药汤轻轻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蹲下身子,与祁钰平视,“对不起,祁钰,我别无选择。”
五年的棋子
祁钰的眼中闪过一疑惑与愤怒,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洛星阳,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你到底想干什么?”祁钰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但字里行间仍透露出压抑的愤怒。
洛星阳低下头,避开了祁钰直视的目光,“祁钰,你听我解释。现在的情况很复杂,你回去只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那些人不会放过你的,他们想要利用你来对付寒沉。”
祁钰冷笑一声,“洛星阳,你真的什么都知道是吧,怕我有危险所以用这种方式困住我,你的理由倒是说得好听,难道你就没一点私心!”祁钰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洛星阳叹了口气,他知道祁钰不会轻易相信他,但他还是继续说道:“祁钰,我承认我过去做过很多错事,但这一次,我真的是为了你好。寒沉那边的情况比你想象的还要糟糕,他已经自顾不暇了,怎么还能保护你呢?”
“你有没有想过就是因为他自顾不暇我才要回去,你把我当什么了?”祁钰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但无奈力气太小,根本无法动弹。
洛星阳见状,连忙按住他的肩膀,安抚道:“祁钰,你冷静一点。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只是事情太复杂了,你安排的事情风险太大,万一失败了,所有人都不会放过你的,哪怕寒沉再为你赌上世家名誉、权利金钱,他也护不住你。”
“你……”祁钰眼里闪过一丝惊慌,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他…你为什么知道?”
洛星阳轻轻叹了口气,他缓缓站起身,背对着光,身影在昏暗的房间里拉长。“祁钰,没什么我不知道的。你想知道的我也可以全告诉你,你想听吗?”他转过身与祁钰对视,冲他笑了笑。
祁钰看着他,沉默不语。他便默认祁钰想知道,自顾自的说起来,失去了所有理智和在祁钰面前的一切伪装。
他漫不经心的围着床走了几圈,“让我想想,要从哪里开始讲才好。”他顿了顿,停下脚步望着祁钰笑的人畜无害,“就从五年前你帮我那次开始讲吧。”
祁钰看着他的笑觉得不寒而栗,心中不安感越来越强。
洛星阳安抚般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开口:“五年前,你在应鹏涛的手底下救了我,和嘉鸣哥帮我还了债,带我离开,还帮我找学校。可是你知道吗,你们其实从一开始就被骗了,我根本不是意外让你遇上我被为难,那都是精心设计过的,全是应道青的手笔,而我也是他的人。”他的笑变得怜悯,“或者说你带来的人除外,其他的全是应道青的人,我们一起演了出戏给你看,结果你真的相信了,入套了,真不知道应该说你是心地善良还是太过天真。”
洛星阳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丝苦涩,他垂下眼帘,似是在回忆那段不堪的过往,“你以为应道青是个简单的人吗?他会放任寒沉吗?不,他只是换了方法,他早知道你是祁妄江的儿子了,不对你动手一个是因为时机不到,另一个是因为忌惮寒沉。所以他在你身边安插了我,没想到寒沉把你送出国了,本来还以为没机会了,结果宴嘉鸣把我带到你的身边。
“而你,祁钰,成了我接近你的最佳借口。应道青算无遗策,他料到你会因为过去的恩情对我产生信任,而这份信任,正是他布下天罗地网的关键一环。我接近你,与你成为朋友,甚至在某些时候,连我自己都差点忘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洛星阳的声音低沉沉重,他走近一步,目光深邃地盯着祁钰,“但你知道吗?在与你相处的这些日子里,我开始质疑自己的立场。我开始犹豫,我不想伤害你的。”
“再后来,应道青死了,我以为自己可以解脱了,可我还是没能逃脱,也就是五年后你回国了,并且和寒沉在一起了,他们就有了机会,要解决寒沉必须要用你,那场暴乱确实是计划好的,火力一直往这边也是安排好了,至于我挡的那一枪,是我违背指令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