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钰独自走进大宅,穿过长廊,回到房间。
他将自己重重的摔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脑海里不断回荡着寒沉的话。
祁妄江蠢,所以才会死,所以才会连有他这个儿子都不知道。
祁钰的胸口一阵发闷,他抬手捂住,想要缓解这种不适。可是却无济于事,反而越来越难受。
想起自己还在严家时,天天想着爸爸,想要他抱自己,想要他陪自己玩。结果呢,自己喊了认了十年的爸,居然是假的。而真的已经死了,自己连见都没见过。
想到这里,祁钰觉得心里一阵发堵,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抬手揉了揉眼睛,想要将那股酸涩感揉掉,可是却越揉越难受,眼泪也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
他觉得自己错了,他刚才在车里就不应该对寒沉那种态度,明明寒沉没做错什么,明明他都来救自己了,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去埋怨。可就是觉得寒沉混蛋,是一个大骗子,每次骗他的话都可以若无其事的说出口。
齐管家敲门进来,看见他这个样子,有些心疼,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将伤药和冰袋放到床头柜上。
“祁少,这是寒爷吩咐的,您把脸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吧。”齐管家说完就转身离开,不再打扰他。
祁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躺着,任由眼泪从眼角滑落,浸湿枕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抬手将眼泪擦掉,坐起身子,拿起床头柜上的伤药和冰袋。
他拿着冰袋敷在红肿的脸上,一股凉意袭来,让他稍微好受了些。
他又拿起伤药,简单的给自己处理了嘴角的伤口。
处理好伤口后,他抬手揉了揉眼睛,将那股酸涩感揉掉,然后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沈辞从大宅里出来,看到地上丢了许多的烟头,微微一愣,抬头往车里看去,
只见寒沉坐在车里,手指间还夹着半截烟,烟雾萦绕在他的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沈辞走到车边,敲了敲车窗。
“寒爷,已经吩咐好了。您不去看一下祁少吗?”
寒沉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抬手接着抽烟。
沈辞见状,犹豫了一下,提醒道:“寒爷,您今天的烟抽了很多。”
寒沉缓缓吐出一口烟,将手中还有一半的烟掐灭了,随手一丢,下了车,往宅内走。
他并没有去祁钰的房间,而是去了书房。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听沈辞的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