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他们在内的形形色色的男女坐在偌大的大厅里等候,熟悉与不熟悉的人很快熟络起来。任凤洲生得温柔俊美,很快博得了不少人的关注,渐渐的有些人围了过来,问他是哪一届的,哪个系,大胆的甚至直言问他名草有没有主。说这些时,赛方的工作人员就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把这当成这些大毛孩儿娱乐时的把戏。任凤洲被说的烦了,就半开玩笑地说:“别把我捧太高了,我还有个室友,那才是真的好看。。”“哎呀!”一个画着淡妆的女生惊叫起来,“那我真想见见什么样呢!”卫曾谙买完水回来,看见的就是一屋子人众目睽睽看着他的场景。但是他大学里领过奖,报告厅里发过言,再来几百个人他都未必会怵。干脆视若无睹地坐了回去。卫曾谙坐了一会儿,感觉聚焦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有增无减,他试着看回去,意外地看见一个戴着棒球帽的工作人员。见他回望,那工作人员有礼貌地笑了笑。一个一个人都被叫到号离开,卫曾谙一直留到最后,工作人员过来抱歉的说。“对不起,我们早上的选拔时间已经结束了,我们将您的号调到了下午,希望您能下午。卫曾谙在弹奏时感觉有人在看着他,他抬头之际朝评委席中看了一眼。看见评委席一排单独坐了一个男人,他目光滚烫大胆地盯着他一动不动。卫曾谙皱起眉。属于他的五分钟很快过去,他鞠了个躬,被领到旁边的小屋子等待。但是他等到的既不是比赛成绩结果,也不是所谓负责人。他等到的是一个名叫佟卿的男人。他眉毛浓黑,黑得突出一股青色来,很像商代王族引以为傲的青铜器,底下嵌合处最重彩的那部分。佟卿的脸不能说俊,也不能说不俊。只能说他过了被人啧啧称赞样貌的年纪,浑身上下散发着沉稳和笃定,令卫曾谙想起夏禹所铸的九鼎——有举足轻重的分量。===32徐寒手里扣着卫曾谙的下巴,逼迫他回头正式自己,全然不顾这个姿势会令他有多少痛苦。事实上他也不觉得这个姿势会叫卫曾谙为难,因为卫曾谙抬起的目光冰冷漠然,他不觉得痛,也不恨他,更不在乎他。荒唐、持久的性事几乎叫卫曾谙脱力,但卫曾谙偏偏有本事挑起徐寒的怒火。徐寒贴着卫曾谙的耳畔,开始慢条斯理地讲当日他离开机场后发生了什么,语速之缓让人简直怀疑他在品读其中的奥义。他告诉卫曾谙自己是如何错过见白汀若最后一面,他的母亲是如何孤零零死在病床上,他是如何抛下白汀若去机场见一个不可能回头的人,他也告诉卫曾谙,自己是怎样变得一无所有,在黑暗中生存并走出来。关于他被卫曾谙的保镖“请”出机场后的事他从未亲口跟卫曾谙说过,今日他会突发兴致旧事重提连徐寒自己都没有想到,对于白汀若的死讯卫曾谙也是从别人口中得知。但事实真的被徐寒亲口、抽丝剥茧地说出来时,带给卫曾谙的痛苦似乎比徐寒想象的要大得多。卫曾谙听着,竟然收起了脸上的漠然,被一种近乎绝望的痛楚代替,似乎一切他都身临其境,当年施加在徐寒身上的痛感在卫曾谙身上百倍偿还一般。徐寒突然生出几分兴致来:“你这又是在玩哪出呢?”卫曾谙眼睫颤抖了一下,不堪重负地闭上眼。徐寒压根不期盼他会回答,自顾自说道:“假装可怜我,博取我的同情,好叫我不让你演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