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姜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光了碗里的粥。秦暮城看着空了的碗,也不言语,随手又盛了一碗,放到袁子姜的面前,说道“没人跟你抢,慢些喝!”袁子姜脸上火辣,低着头,只管将一勺一勺的粥往嘴里送。“袁子姜!”“恩!”“袁子姜!”秦暮城伸手将袁子姜手上的汤勺夺了去。“怎么了?”袁子姜愣愣地抬头,看见秦暮城正盯着她看,他手上还拿着她的汤勺。“袁子姜,你一晚上都在想什么,粥都喂到鼻子里了。”秦暮城颇有怒气地说道。秦暮城觉得只要有这个女人在她身边,他便不能放心,需时时刻刻盯着她,免她惊,免她扰,免她受人欺凌,免她上蹿下跳。如此种种,既让他心烦意乱,又觉安心妥帖。“秦暮城,你不好好吃饭,老是盯着我做什么?”袁子姜抿着嘴,不乐意地问道。“你……你这样子,让我不能安心吃饭!”秦暮城词穷,吱吱呜呜地说道。袁子姜滴溜了一圈眼睛,好奇地问道“我吃完了,自己会盛粥!吃错了位置,自然会调整!你有什么好不安心的?”秦暮城被激得失了脾气,瞪了两眼袁子姜,便不再搭理。手机铃声恰在此时响起,一声一声。秦暮城似乎跟谁在较劲似的,就是不去理会。此起彼伏的铃声弄得袁子姜心烦意乱,忿忿抬头。而秦暮城恰在这时摁下了接听键,眼角余光对上袁子姜的视线,轻扯了嘴角。袁子姜听见一阵吵杂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而秦暮城的脸色越来越严峻。“你帮我看着他,我马上来!”秦暮城说完这句话,便挂断了电话。秦暮城见袁子姜扑闪着大眼睛望着她,欲言又止。“李夜笙喝醉了,我去看看!”秦暮城说道。“哦!”袁子姜点点头,继续扒拉着碗里剩下的粥。可是过了一会,秦暮城仍旧没有离去,他面前的碗已空,却仍旧气定神闲地端坐着,把玩着手机。袁子姜沉不住气,催促道“你怎么还不去?”秦暮城眉眼稍抬,却仍是专注地盯着手机,说道“不急!”袁子姜反反复复抬头看了好几次,见他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便也懒得再催。“粥还有!”袁子姜扒拉完碗里最后一口粥,甚至连碗里的最后一粒米都不曾放过。秦暮城的声音适时在她耳边响起,话音中还有几分笑意。“我饱了!”“真的?”秦暮城盯着袁子姜面前不剩米粒的空碗,质疑道。袁子姜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自己的碗,脸上一红,解释道“不浪费粮食,是我的习惯!”秦暮城点点头,说道“这是好习惯!”却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袁子姜岂听不出他的调侃,窘在了那里,却不想被站起身的秦暮城像捉小鸡般提溜到了身上,又轻轻往床上一放。“医生说你这两天不能走动,你就乖些呆着!我去去就回!”秦暮城叮嘱道。“哦!”袁子姜点点头。秦暮城离开前,又把笔记本,几本书搬到床上,让袁子姜用着,唯恐她不安分,再伤了其他手脚。袁子姜看着忙活个不停的秦暮城,于是就问了一句“秦暮城,你是不是真的就这么讨厌我,怕我再伤到自己,赖着你不肯离开?”秦暮城手上一滞,反身别有深意地看着袁子姜,之后,便摔门离去。袁子姜听着那重重的关门声,而房间里却瞬息安静下来,无声无息,她甚至能感知自己的呼吸,一进一出,如悄无声息般逝去的流年,自然却不带一丝感情。袁子姜的左脚脚踝处还敷着那个冰袋,那人离去前,还不忘替她敷上冰袋。袁子姜无声地笑笑,一行泪水却顺势而下。习惯了周边的冷漠,这忽然而至的暖意,却教人无法消受。记得有人曾告诉她,无所拥有,才不惧。有所拥有,便怯懦。……待秦暮城赶至,见舞场里热闹非凡,明日恰逢周末,大家趁此良机,怎不尽享这美好时刻。“jerey……。"有人眼尖,看到秦暮城,遥遥地,就叫了他的名字。且秦暮城在gsb向来也是公众人物,认识的人不在少数,这左呼右唤,声音此起彼伏,把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身上。秦暮城原本只是来看看喝醉的李夜笙,左看右看不见他的人影,却被不相干的人围了一大圈,他少不得又寒暄应酬了番。前方传来一阵叫好声,只见一女子着一身黑色礼服在舞池中翩翩舞动,如一黑蝴蝶,妖媚灵动。一曲毕,赢得满堂喝彩。秦暮城也不禁拍手为之欣赏。女子不卑不吭,微微一俯身以示谢意,便下了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