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和正靠她近了点,从身后揽住了她的肩,“我粗人一个,啥都不会,担心越帮越忙,我就这样看着茹儿你就好,茹儿好看……呵呵,怎么看都看不够。”
“哼,敢情你是因为人家长得好看,你才这般喜欢人家的吗?若是有天我不好看了,殷哥你还喜欢人家吗?”茹玉忍不住刺了他一句,手里收拾的动作并未停下。
“茹儿就是不好看了,也是我媳妇儿,怎能不喜欢?”殷和正把脑袋索性靠在了茹玉的肩头,一个劲儿傻笑,“我打算喜欢一辈子呢!”
“殷哥,等离开了血雨宫,你有何打算?”
“等你我二人离开了此是非之地,我们找个青山绿水的地儿避世而居,我每天砍柴打猎捕鱼种庄稼,你就织织布、做点刺绣、养养家禽什么的,也能养活自个儿,再过一段时日,茹儿再为我生一两个白白胖胖的孩儿,最好是……一男一女,我们两个把他们养大成人,到了老了,我再拉着你的手,陪你看日落……茹儿,你说好不好?”
殷和正在诉说这些的时候,眼中露出了无限憧憬之色,他像是在描绘一幅无比美丽的画卷,心中充满了向往。
茹玉正要点头应是,寝殿内二人的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咳嗽声,他们二人这才察觉到是有人进了茹玉的寝殿。
两人回头一看,却见到吴正廷端着一壶酒酿,捏着三个玉杯走了进来,面上带着和善的微笑。
“吴护法?”茹玉迎了上去,“您怎么来了?”
毕竟二人是因为受到了血雨宫的惩戒,才要离宫的,其余的人尽皆避之而不及,谁知血雨宫的第三护法吴正廷居然会来此。
“唉,茹玉,我是来替你们两人送行的。”吴正廷叹了口气,眼中露出了依依不舍之意。
茹玉和殷和正对视一眼,颇觉得有些诧异,只因平素二人与吴护法并无太多的交情,为何他会来此为他们二人送行呢?
吴正廷找了殿内的圆木桌将手中的酒酿和玉杯放下,看着茹玉疑惑且诧异的眼神,不由得叹了口气,暗道:想不到,我对她日日思慕,她对我却如同一个陌生人。
他沉下眼中的爱慕之意,生怕被殷和正看出端倪,却道,“我原本是打算送你二人一份临别大礼的,想着茹玉与和正要离开了,心中有个心结始终放不下,所以才来此为你们送行。”
<divclass='gad2'> 殷和正不解,“吴护法,我们都要离开了,你有何心结,是关于我们的吗?不妨说出来听听……”
吴正廷点点头,“不知茹玉还记不记得,当年我初任护法之时,带着一众弟子进山历练,惨遭毒蜂追击,却不慎跌落山崖,摔断了腿骨之事……”
茹玉这才想起来,便点了点头,“自然是记得的。此事……我也与殷哥说过一些。”说着就转头去看了殷和正一眼。
“我当时脖颈处又被毒蜂王的蜂针蛰中了,是茹玉不顾男女之别,帮我亲自吸了毒液出来,还拔除了毒蜂针……”吴正廷说到这里,眼神灼灼地盯着茹玉那张俏脸上看,似乎想找出点什么。
可茹玉面色沉静,当年的旧事,被吴正廷当着殷和正的面说出来,她此时的面容上却看不到一丝害羞之色,反而镇定如常道:“想不到时隔多年的旧事了,吴护法居然还记得如此清楚,当年……那不过是为了救人一命,权益之举,当然不能顾及许多,倘若我顾及许多,岂不是枉顾了吴护法的性命?”
殷和正也总算是听得有些明白了,他也不傻,自然也从此时吴正廷的双眸中看出了一些端倪,料知,这吴正廷或许是心仪茹玉几分的,只是不知他此次前来意欲何为。
于是,他也接口道,“大丈夫不拘小节,再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个道理茹玉身为圣女又岂会不知?不知吴护法你此次前来是……”
吴正廷低下头,不去看二人,却端起了桌上的酒酿,倒满了三个玉杯,端了起来,才道:
“我是来表达多年以来的感激之情的,我欠了茹玉一条命,如今你二人深陷血雨宫的囹圄之中,便要离开了,我先干为敬,为二人送行,祝你二人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殷和正闻言,不觉心头暗松了口气:原来吴护法前来只是来表达感谢的,反正茹儿与自己已经要离开,我又何必去戳破这吴护法的小心思呢?只要吴护法不是来与我抢茹儿的就好。
他想到这里,便也豪气地端起了桌上的玉杯,道了声“多谢”,便也一饮而尽了。
桌上还剩了一杯酒酿,吴正廷看了一眼,就又端起那剩下的一杯,端到茹玉面前,假意不快道,“茹玉,莫不是还在气恼那日你为和正作证之时,我阻你之事?”
<divclass='gad2'> 茹玉急忙怯生生地道了一声,“不曾。”这才接过了吴正廷端过来的玉杯,浅尝辄止地饮了一小口。
“好——”
吴正廷的那半张面依旧绘制着亡灵图腾,看上去仍旧有些可怖,此时见二人都饮下了酒酿,这才露出了笑容来,他将手中的玉杯掷到了地上,那玉杯瞬即发出“砰”的一声,碎成了两半。
二人见状都吃了一惊,殷和正疑惑道,“吴护法,你为何……”话未说完,忽觉全身酸软无力,双腿竟然支撑不住全身的重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整个人也逐渐往地上倒去。
“殷哥,你怎么了?”茹玉急切地扑了过去,却也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头晕脑胀,这一扑的动作,却也让她整个人倒在了殷和正的胸膛上。
“吴正廷……你……莫非你……下毒?”茹玉喝得不多,意识尚还清醒,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难以动弹,“为什么……你……不是说我曾救过你……你怎么……恩将仇报?”
耳畔传来吴正廷的大笑声,他伸腿踹了踹倒地不起的殷和正,“放心,不是剧毒,只不过是让你二人浑身无力的软筋散……”
“为……”殷和正头脑中晕乎乎的,只觉得舌头都不听使唤了,他想要抬头起来看吴正廷,可都觉得困难无比,一阵阵不安的危机感层层袭来,像汹涌的巨浪转瞬就将他吞没。
吴正廷这才抱起了柔弱无骨的茹玉,一步一步朝床榻走去,“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你却懵懂未知,一心只有这个容貌粗鄙的浅薄之人,你眼中可曾有过我?你可曾给过我什么?”
他贪婪地搂抱着茹玉,放到了床榻上,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眼中露出恨意,“这么多年了,我都没得到过你,今日,我就算是做一回恶人,让你恨我,我也要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