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虽然是排出来不少,可因为此毒甚烈,他又被人借着中毒伤了心脉……这段时日,我会继续替第二大护法排毒和调理,但……估计,他会全身瘫软不能动弹……”
“啊,那岂不是跟个废人一般?”第三大护法吴正廷又重重叹了口气,嗫嚅了半天才问出一句,“那……他还能说话吗?”
栀子想了想自己的治疗步骤,以及脑海中那部家传医典的用药药理,这才万分肯定的点了点头,“只要日后好好用药和悉心调理,要想他恢复神智,如同常人一般说话,是可以办到的。”
那第三大护法吴正廷闻言,面色这才露出喜色,拍了拍手掌,忙不迭道,“那就好,那就好。”
北冕听栀子这般说,也微微点了点头:
“看来血雨宫此番灾劫,是有人刻意借着血雨宫掌门和两大护法密室修炼之时,下毒后,又再击中中毒者心脉所致,更奇怪的是,他们的脸上都被绘制上了一种绿色的图腾,这些疑点,需得在此日之后,召请血雨宫的所有弟子及门人来问话。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等第二大护法醒来后。”
“对,”吴正廷也附和着点了点头,“若是等老万醒来再查,恐怕凶徒早就逃之夭夭了。小人这就去安排。”
听到血雨宫第三大护法的附和,栀子愈发觉得此人行事没有脑子,且又太过一板一眼。
关于召请本门弟子及门人来问话,搜寻有利线索这等事,其实早在三天前事发之时,就应当做了。
时间过了这几天,差点错过了第二大护法生机的时间,还连问询这等事都也是等着北冕来此之后,才进行,这不是无端端的延误了查证的最佳时机是什么?
在此血案中幸存下来的第二大护法万纯,被人小心的挪移到了他平日所居的太阴殿歇息。
栀子亲自为他调养身体,虽然因为他深受重创,导致身体长期处于麻痹不能动弹的缘故,但栀子却没有放弃对他的恢复治疗。
<divclass='gad2'> 每日依旧以银针刺穴的方法,又辅之以菝葜、冬葵子等利小便调理的中草药汤汁,帮助其排出毒物。
虽然栀子至今都未查明,这第二大护法万纯到底中了什么样的毒,但只知道是一种罕见的奇毒。她按照记忆中那部《中药医典》记载的排毒之法,帮他排出毒物。
除此之外,还每日都坚持帮助他按摩活血的穴位,又请北冕三五日便来为他体内导引一次灵力……
如此一番医治下来,一月有余,万纯的身体逐渐有了起色,他已经能睁开双眼,神智也是时醒时灭,不再像以前一般全无反应。
只是,栀子发现,他被人涂抹在脸上的那种绿草汁图腾,却怎么擦也擦不掉。
那些曲曲绕绕的图腾图案,如一枝生命力繁茂的枝叶,伸展在他的脸上,生长开来,一直蔓延到他的脑部发际深处。
“真是奇了怪了,”栀子以温热的水沾湿了丝绢,再一次为万纯一点一点的擦拭脸上的图腾图案时,忍不住对师父北冕说,“这图腾明明就是某种不知名的草汁画上去的,可怎么擦,都擦不掉呢?”
北冕仔细观察了片刻,又微微沉吟,才道,“若为师没有猜错,这应该是在绘制的时候就倾注了灵力在内,以特殊的法力绘制而成,所以轻易是擦不掉的。”
岂料,他话音刚落,那躺在榻上的万纯居然张开了嘴巴,发出“啊、啊、啊……”的声音,像是在回应北冕的猜测。
栀子面上一喜,“你想说话了?”她扭头看向北冕,“师父,他好像听得懂你说的话了!”
一月有余,一个濒死的病人,在自己的悉心照料下,能好转到这个地步,栀子心中是难掩高兴的。
“栀儿,这段时日多亏了你。”北冕赞誉地点点头,“若不是栀儿你的坚持,他不可能好得这么快。看样子,他很快就能说话了,到时候,谁是凶徒,一问便知。不过,眼下,问询也有了一些眉目……”
<divclass='gad2'> “他能够好得如此快,当然也离不开师父每隔几日就为他导引一次体内灵力的功劳,”栀子一边为万纯在他的指间穴银针刺穴,一边问北冕:“那起血案也发生了近一个月了,血雨宫虽说门人众多,但查了那么久,应该也有些眉目了,那究竟是如何的?有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北冕就大概为栀子讲解了一下,这些时日查证的结果:
血雨宫掌门与两大护法相继于修炼之时被害,此人不仅精通下毒,还熟知本派掌门与两大护法修炼的时辰,另外,他还得擅长以灵力佐以药草汁绘制此种神秘的图腾。
能办到这些事的人,在血雨宫门人当中,并不多。
原本有包括幸存下来的第三大护法吴正廷在内的五人,可要说绘制图腾图案,整个血雨宫却只有一人可以办到,而且此人还能随意进出掌门和两大护法修炼的密室,对于镇派法宝旧精箭的密藏位置也是熟悉一二。
而且其余几人,包括第三大护法吴正廷都有当时不在场的证人,皆可证明其无辜。
“那凶嫌岂不是就是师父所提及的这个人吗?”栀子虽然这般一问,可却觉得事情太过于想当然,一切都是那么刚刚好,可世上之事,哪有那么多巧合呢?
北冕正欲回答她,却听太阴殿外来了人,只得收了声不语。
但见第三大护法吴正廷押着一个浑身被铁索捆住的男人走进了太阴殿内。
栀子一见那个被几根铁索捆住的男人的样貌,也不觉吓了一跳。
只见,他身形高大,体型强壮,身上穿着粗布衣,脚上捆着草鞋,头发乱糟糟的挽了个发髻,不修边幅的样子,第一眼本就容易让人不喜,留不下什么好印象。
最糟糕的是,他的脸庞上,还有三道深深的疤痕,纵横着,又大又狰狞的袒露着,如此一来,更让第一眼见到他的人,都觉得他长得不像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