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野立刻嗤之以鼻,“是,肖检家的那些破亲戚给你气受,你就欺负冬阳,踢猫效应。”
秦大沛本来只是随口提起,说着说着竟然感慨起来,“所以我真亏欠他呢!他稍大点儿知道啥是哥啥是弟了,可把我当个人物!赶上那时我爸出事,哥们心里一团糟乱,就没好好对过小孩儿。不但弥补不上,还成了习惯改不了,小飞燕都看出来我叔我婶不咋懂得疼孩子,当哥的就应该多惯着点儿!可惜,家族性的劣根儿,知道是知道行动是行动,越稀罕越想收拾他,非得欺负着才能舒服似的。他就摊上这样的了,只能自叹命苦!”
“别太容易放过自己!”林巍凉凉地说,“他凭什么就得认命?你不抓紧改正小心遭到反击!”
“得!”林天野跟他俩个在一起时原本也是皮的,立刻就看笑话,“人家领导抱不平了!”
“那小玩意儿心软得一塌糊涂,还能反击?”秦大沛满不在乎,“你倒说得挺硬。有本事就教唆着他看看,瞅瞅冬阳舍不舍得跟他老哥对立。”
“必须不惯着他!”林天野立刻就怂恿道,“这不叫号呢么巍子?也不看看现在冬阳跟谁在一起的时间长啊?他跟自己哥好跟你不够好啊?花点儿心思让俩人同室操戈一下,咱好看戏!”
林巍却没继续接话。
小玩意儿心软得一塌糊涂吗?
对谁都是一样?
他跟自己在一起的时间更长就会跟自己更好一些?
没人过分注意他的神色,另外两个过了而立的大男人已经扑倒一处去厮打了,仿佛不靠肢体较量没法闹得尽兴。
林巍不太明白秦大沛为什么永远热衷这么中二的角力游戏,他早过了肢体冲动的阶段,激素实在过剩的时候唯有发怒或者性事才是抚慰宣泄。
想到了性,林巍不由又看一看秦大沛那张笑容真切的脸,轻叹地想:这个人大概就是爱情美满生活和谐,有好媳妇,好朋友,还有好弟弟,实在令人嫉妒。
“行了!”略有一些烦躁,他克制着,假作随意地说,“加一块儿都古稀了,真没个样儿!见面虽然不难,就非得闹?说点儿话行不行?”
“行!”不会惯弟弟的秦大沛倒惯着他,“你要说啥?别憋着了!”
“常在峰说富妮妮在隔壁摁着的?”林巍询问,“咋回事?”
林天野重新坐好,伸手拽拽身上衣服,“吸d!”
谁也没太奇怪,秦大沛说,“咋一离开你就不学好了?”
无处安放
这种责任计算方式也就真朋友间可以信口胡说。
林天野当然不在意,只是摇了摇头,“不知道。常在峰说她后跟的人不太地道,近朱者赤吧!”
林巍的关注点不在这事情上,“那就别总记挂她了,赶紧再找一个,你老单着算咋回事?”
“谁记挂她了?”林天野啼笑皆非地道,“还赶紧再找一个,上市场买菜啊那么痛快?再说你个孤家寡人有脸说我?”
“你跟我能一样吗?”林巍说他,“总是陷在林叔的事儿上多愁善感!案子得破,你也得往前走。成家成家,自己一个人就不是个家。人没奔头儿容易抑郁啊!”
“你抑郁我都不带抑郁的!”林天野表示嗤之以鼻,“哥们外放,多愁善感能让你看着而已。林大律师可别样子装太久了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原形!”
林巍闻言心中略动,“我啥原形?咱俩那么小就认识,旁观者清,你给分析分析!”
“你好像跟自己有仇!”林天野想也不想地说,“以前我也不太会想,后来再见着你就和沈律在一起了,看着还挺像个人样儿!这大半年咋又回去了呢?好像总跟自己过不去!”
林巍没有料到少年朋友竟会如此评价自己,不由思索地说,“我跟自己有仇?哪里来的结论?就因为住你的毛坯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