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宽大的厚镜片眼镜看不清眉眼和五官,下颌骨到领口微微露出的锁骨纤柔秀气。
顾廷州几次产生错觉,似乎温婉不该是三十来岁的年纪。
她偶然流露出来的举动,跟她老成的外表很违和。
顾廷州骨节分明的手放到了琴键上,随着温婉的节奏弹了起来。
春山是首名曲,节律像溪水般舒缓缠绵,转瞬又像瀑布一般激流急促。
头顶的梨花树被风一吹,无数花瓣飘坠下来,落到了琴上,也落到了两人的眉眼发梢,空气里萦绕淡淡梨花香。
弹完最后一个尾音,温婉偏头道:“弹完了,我回房间睡觉了。”
快到门边的温婉停住回头:“顾廷州,我放你办公桌上的请假条,你看到了吗?”
顾廷州淡淡嗯了声,挑眉问:“请假五天,打算做什么?”
“哦,我朋友家里办酒席,她是安市那边的。”
实际上是送外婆回桐乡,温婉没有说,生怕顾廷州提出要见外婆一面。
见顾廷州算是默认了,温婉回了屋。
*
天亮了,温婉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打开柜子,拿了个帆布背包出来,收拾出几件衣物和日用品装了进去。
兰姐把早餐端到餐厅桌上,看到温婉从楼上穿着一身休闲下来,还背着包:“太太,您要出远门吗?”
“嗯,可能要一个星期。”
兰姐挠头:“先生也没等你就出门了,你们不是一块去出差吗?”
温婉怔然:“顾廷州要去出差吗?”
身为他的秘书,温婉居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