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保······”顾青竹无奈,转头看向他,却正对上一对明亮的眼睛,里面水水润润的,好像闪着光,看起来漂亮极了。
顾青竹感觉自己的心跳又开始加快了,天啊,为什么他自从发现自己对善保有了难以启齿的欲、望后,就总是发现善保愈来愈漂亮了呢?无论是微笑是黯然是失落,在他眼里都动人极了。
“我······”顾青竹有些恍惚,甚至连多年来已经习惯了的自称‘朕’都忘记了,只是怔怔地看着善保的眼睛,里面清澈如水,倒影着自己的身影,这让他忍不住有种错觉,好像善保一直是这样专注地看着他,整个眼里只有自己,除了自己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一样。
“善保······”顾青竹的眼神恍惚起来。
善保唇角微微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声音也轻柔得仿佛情人靠在耳边的呢喃,迷醉入心:“叔,你为什么躲着善保呢?你讨厌他了吗?”
“没有。”顾青竹本能地摇头,善保,那么可爱的少年,让他那样喜欢的少年,他怎么会讨厌他呢?
“那是为什么?”善保的声音更加轻柔,眼中脉脉的温柔几乎要把顾青竹整个人都醉死在其中。
一个大胆的猜想在顾青竹的脑中浮起——善保,善保会不会也对他······
理智告诉他,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可是,顾青竹现在就由一种冲动,他想赌一把,想将自己所有的感受告诉他。
不不不,顾青竹你冷静,要冷静,你不是确定自己对善保不是只是因为久未近女色的原因而已,你现在怎么只是因为一个可能就欣喜成这个样子了?
那一日,太后意有所指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皇帝,哀家怎么觉得,你对这件事似乎反对得太快了吧。”
那个时候,真的只是觉得晴儿的年纪太小了吗?还是······
顾青竹有些恍惚,有个答案的种子在心中生根发芽,仿佛就要破土而出,顾青竹望着善保的目光也随之变化。
善保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不知不觉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看着顾青竹的目光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让人忍不住想亲近,想沉醉其中。
就在气氛渐渐变得暧昧的时候,一声声急切的呼唤陡然响起。
“皇阿玛!皇阿玛!”
顾青竹猛地一震,眼神立刻清明起来,带着些惊慌和不安的逃避,忙策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善保瞬间阴沉了脸,牙咬得格格作响,从齿缝间低不可闻地迸出六个字——“爱、新、觉、罗、永、琪!”
很好,五阿哥,居然坏了我的大事,我钮祜禄善保记住了!
在心中默念了三遍冷静之后,善保脸上重新挂上担忧的表情,策马向顾青竹那里而去。
“怎么回事?”顾青竹赶到了声音传来的地方,发现刚刚大喊的正是刚刚进树林狩猎的五阿哥永琪,奇怪的是此时他的手里并没有猎物,而是整个人半跪在地上,怀里斜抱着一个身穿绿衣胸口还插着一只箭的少女。
“这是怎么回事?”顾青竹惊愕,这个少女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皇阿玛不用过来,只要派太医过来救这位姑娘就行了。”永琪看顾青竹似乎想走过来,慌忙大喊。
鄂敏、傅恒跟着顾青竹也赶到了,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女,鄂敏惊愕不已,为了保护皇上的安全,他可是在四周都布下了兵卫,确信万无一失,可是现在······
“这个女的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鄂敏忍不住惊呼,明明四处都检查过的。
“是女刺客,保护皇上。”傅恒警惕地大喝一声,挥手间侍卫们已经围上来将顾青竹护在了中间。
“什么刺客。”顾青竹哭笑不得,遥遥看了看这个少女,又走近了一些,少女一双大眼睛此刻看起来却双眸无神,已经奄奄一息了,眉头立刻皱起:“快传太医。”怎么说都是一条人命,先救回来再说,如果真的是刺客,到时候再处置不迟。
每次打猎都随行在侧的李太医慌慌张张地拎着他的医药箱小跑着过来,接过那女孩让他平躺在地上,稍稍查看了一下,立刻打开医药箱忙碌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顾青竹看着永琪,又问了一遍。
“皇阿玛。”永琪慌乱地看着顾青竹,仿佛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怯怯的辩解:“儿臣不是故意射伤她的,儿臣明明看到的是一头鹿,可是谁知道射过去的时候,居然射中了这位姑娘,她中了箭,儿臣不敢动她,只得劳烦皇阿玛了。”
此时,也不知道是不是林太医的救济措施起了作用,那少女呻吟一声,竟然恢复了一些意识,手紧紧地抓着身边的包裹,口中喃喃地重复念着:“皇上,我要见皇上。”
见他?难道是有什么奇冤要告御状?顾青竹沉吟了一下,开口道:“将她手中的包裹拿过来”
“皇上,谨防有诈啊!”鄂敏不赞同:“万一那包裹里是暗器或者毒药怎么办?”
顾青竹摇了摇头:“鄂敏,把那包裹拿过来。”
鄂敏磨磨蹭蹭地过去,不甘愿地走过去要将那包裹拿过来,却被一股力量阻止。
那少女死死地抓着包裹,仿佛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量,还是鄂敏用了巧劲才将包裹拿到手中,刚要呈给皇帝,却让另一双手接了过去。
善保对着顾青竹浅浅一笑:“皇上,鄂敏大人和傅恒大人所言有理,皇上不可以大意。”说着,手一抽,将包裹解了开来,定晴一看,顿时愣了愣,神情变得有些微妙,重新包裹起来递给了顾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