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伟大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竟然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仁慈伟大地拯救世界吗?”阿不福思不耐烦地等着阿不思坐下,立刻毫不客气地开口,语气很是冷淡:“有话快说,说完就走。”
阿不思微微苦笑了一下:“阿不福思,你别这样。”
“怎样?”阿不福思冷笑,有些浑浊的眼中闪动着凶狠的光芒:“我本来以为,你再一次来这里是来给我好消息的,有关你终于杀了那个混蛋给阿莉安娜报仇的好消息,哼,伏地魔的神秘金发情人?那个混蛋的样子,即使他变成了阴尸我也绝对不会忘记。”
阿不思安静地坐在那里听着阿不福思毫不停歇的怒骂,他的眼睫轻轻地颤动着,似乎正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又似乎是在苦恼如何措词。
“当年你明明已经打败他了,却只让那个混蛋被关在德国的监狱里,这次你又胜利了,却还是没有杀了那个混蛋杂碎,阿不思·邓布利多,你简直是······”
“那个人不是盖勒特,只是个冒牌货,而且,他也不是什么混蛋杂碎。”阿不思·邓布利多皱眉说道,像是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太好,他叹了口气,放低了声音:“而且,你知道的,阿不福思,你知道的,我杀不了他,我做不到。”
阿不福思愤怒的话语陡然间消失,他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懵住了一样,回过神后,与阿不思相似的湛蓝色眼眸中蕴育起了危险的风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当着梅林的面起誓,告诉我实话,阿不思·邓布利多,你是不是还对那个混蛋——”
“别说,阿不福思,阿不福思,别提这件事。”阿不思的眼中流露出痛苦与哀求:“我请求你,别逼我,我,我不想。”
“哈,你不想?”阿不福思眯起眼睛,然后下一刻,他毫不犹豫地举起拳头,狠狠地砸向面前青年秀气精致的脸上。
阿不思闷哼一声,不闪不避,硬生生地受了这一拳。
阿不福思怒极之下动了狠手,阿不思的脸颊很快红肿起来,眼前一花,衣襟被一只苍老的手揪起,愤怒的咆哮声在耳边响起:“阿不思·邓布利多,你是昏了头了吗?那是盖勒特·格林德沃,是杀了阿莉安娜的凶手,而你是阿莉安娜的哥哥,亲哥哥,你不杀了那个凶手为阿莉安娜报仇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敢毫不羞耻地说出这种话,你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阿不福思双目赤红,又是一拳狠狠地揍了过去。
阿不思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了鲜血,在阿不福思仍旧不解气地再次挥拳的时候,伸手格挡住。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当年那道魔咒并不一定是盖勒特的,你知道的,当时有能力发出死咒的并不止他一人,我,和你都有可能。”他仿佛感觉不到脸上火辣辣的痛楚,眼睛牢牢地注视着阿不福思,仿佛连声音中都满是痛苦的味道,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明白地在阿不福思的面前撕开那道假象,面对这个让他们无法接受的事实。
并不是只有索命咒才能夺走人的性命,尤其是对一个魔力不稳定的小女孩来说。
阿不福思的手僵在半空,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半响他颓然落手,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本就苍老的面孔堆满了失望与倦意,仿佛一下子又老了十岁。
看到阿不思的表情他就知道,他阻止不了他了。
眼前这个男人已经下定了决心,那他就会固执地一直走下去,阿不福思看得出来,阿不思的心中还是有着内疚,有着罪恶感,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这些根本丝毫动摇不了他的坚定——他不会杀盖勒特·格林德沃,永远都不会。
只要下了决心,就死都不会回头,他一直是这样一个倔强固执的人,从小时候开始,一直这样。
阿不福思抱着头坐在那里,脑袋一片混乱茫然。
阿不思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了巨大画像面前,美丽的金发少女忧郁地看着他们,淡蓝色的眼眸中满是无助不安。
“抱歉,阿莉安娜,是不是吓到你了。”阿不思温和地笑了一下,他无意识地抬起手,似乎想要揉揉女孩柔软的长发,但是反应过来后却立刻放下了手。
“阿莉安娜,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哪怕明知道眼前的少女并不是阿莉安娜本人,阿不思还是固执地要将这件事告知她,他强迫自己不要逃开目光,直视着眼前的少女:“我将要做一件事,一件很对不起你的事,当然,也许它不会成功,阿莉安娜,我从不敢奢求你可以原谅我,你也不需要原谅,梅林可以作证,这份罪孽我从不打算逃避,我会一直背负着它,直到回归梅林的怀抱。”
阿莉安娜看着阿不思,眼眸明亮清澈,笑容纯真美好,却没有对阿不思的话有半点反应——她毕竟只是一副人像画,就算再鲜活也没有阿莉安娜的思想。
阿不思也没有想要得到什么回应,他只是仰头静静地看着纯真微笑的少女,然后转身离开。
伏地魔的死并不表示一切彻底终结,虽然凤凰社联合魔法部迅速将包括卡卡洛夫和多洛雷夫在内的一众食死徒中坚分子送入阿兹卡班,但是还是有那么几个伏地魔的死忠部下逃了出去,并且对整个巫师界进行了疯狂的报复,很多在战斗中存活下来的巫师被暗算重伤,有的甚至死去,笼罩在英国巫师界的乌云并没有随着伏地魔的死亡而消散。
刚刚上任的魔法部部长米丽森·巴诺德做事雷厉风行,本是就正义感强烈的她对抓捕食死徒的行动更是认真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