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明仗着顾时皮糙肉厚耐摔耐打,下手可从没轻过。
这会儿整个院子都听不到顾修明的动静,顾时的警惕性拔到了最高。
老头子怕不是在憋大招!
顾时十分紧张,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生怕错过了一点风吹草动。
顾修明从后院占筮房里走出来,就看到他这赔钱徒弟一手拿着树枝一手拿着锅盖,像个憨憨一样拨弄着假山边上的草丛,时不时戳一下假山的洞洞。
顾修明:???
顾修明看了看那个拳头大小的洞。
干什么?不会以为他藏在假山里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顾修明敲了敲院门:“你搁那儿耍什么猴戏呢?”
顾时吓得一跳,扭头看过去,却发现顾修明情绪相当的稳定平静。
“?”顾时疑惑,“你不打我?”
“想挨打?”顾修明从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要求,“我可以成全你。”
“那倒也不必。”顾时迅速放下了自己的武器和盾牌,往旁边石台上一放,“老头子,我发工资啦!加上之前卖的松露,咱们一夜暴富,现在有八万块,你看能修修咱们家哪儿?”
顾修明微怔,连连摆手:“修什么修,有什么好修的,有钱去给山南福利院去!”
顾时有点生气:“我的钱,我说怎么花就怎么花,你那么关心人福利院干什么?他们离了你不能活了?”
“这些死物哪有活人重要!”顾修明说,“那边都还是小孩子,他们以后的人生还长着呢!”
那平时也没见您对这些破破烂烂的死物弃若敝履啊?
一个一个擦洗得干干净净跟宝贝似的,当谁看不出来呢?
顾时翻了个白眼,懒得听顾修明再逼逼,大不了回头来翻翻仓库,他自己决定怎么做。
顾时转头就要往外走:“我进山里去挖点松露换钱,买点设备!”
顾修明扬声道:“站住!”
顾时脚步停下:“干什么?”
顾修明问:“你跟谢九思怎么这么亲近?”
“啊?不是您干的吗?”顾时反嘴道,“您自己让他保证我安危的,他很负责,也很好讲话,一来二去的就熟了。”
顾修明心说你小子放屁,你从小到大就没觉得谁不好讲话的。
你告诉我第一次见面就一爪子杀过来的烛阴好讲话?
怕是只对你好讲话。
顾修明还不放心,又问:“他怎么负责了?”
顾时抬手摸了摸眉心:“他在我脑门上盖了个章,我听说是什么铭文法印。”
顾修明虽然对妖怪的手段有一定的了解,但谢九思他们存在的年代实在是太过于久远了,让他无法了解到这些手段的全貌。
顾修明问:“这法印有什么用?”
“就相当于一个护身符一样的东西吧?”
顾时刚想详细描述一下,又觉得“如吾亲至”这四个字听起来有点过于gay了。
再想想这法印的效用,就是随他怎么造,不论善恶,因果都算在谢九思头上。这等同于说,有这个法印在,他跟谢九思就是一体的。
顾时轻嘶一声。
这听起来真的很不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