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病是眼科知名垃圾场,所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最后都会聚集在眼底科。还常常有许多奇怪的病人,医疗上面治好了,可是对患者的主诉不会有多少改善,恢复不了视力,极容易出现医患矛盾。眼底外更是意外频出,什么因为各种原因造成的眼贯通伤,什么两个精神病人打架,一个把另一个的眼珠子挖掉,拿碗装着带过来等等,对医生的生理心理挑战巨大。
“不过积极一点看,”邵旖旎想到专题里那个要一直不停地往眼球里打针的糖尿病性黄斑水肿患者,“眼底外做科研挺好的,很值得研究。”
“很好。”师兄赞赏道,“邵旖旎,你心态非常健康,已经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凡夫俗子,实乃天选杏林人。”
邵旖旎吐吐舌头,“师兄取笑我。”
“好了,咱们聊点轻松的,你们十一有没有要去参加婚礼的?”
“这轻松吗?这一点也不轻松。我一号二号六号,连着三个朋友结婚啊,简直要内伤了。”
“我也是,三个红包给出去,我下个月裤腰带都要勒断了。”
“少夸张啊。”
邵旖旎请柬是只收到一张,何奕然将她名字写得龙飞凤舞的,旁边还画了几朵小花。
他订的男女方亲友团会师包厢就在婚礼酒店,邵旖旎和周元森半途去的,自然到得最晚,少不了万众瞩目、众星拱月地认识一番。
“先坐先坐,我催邵妮多少次了,”何奕然说,“她就舍不得带你出来,你看,害我们今天才见上面。”
“是吗?那怪我。”周元森面带微笑,“没事,来日方长。”
“那没错,周医生,你明天一定要来啊。”
邵旖旎:“他同学也明天结婚,来不了啦。”
“这么巧?”
“是啊,谁让日子太好了。”
“璋啊,哎,我璋呢?”
“他刚刚出去接电话了,应该快回来了吧。”欣欣旁边一位穿一字肩长裙的女生接话说。
“哟,”起哄声响起来,“很关注嘛。”
何奕然笑说:“那只有派你出去看看了,要把他带回来啊。”
桌上除了几位伴娘和邵旖旎等人,还有被何奕然叫来当伴郎的几位同事,一个个身形高大,眉眼端正,和伴娘们交错落座,可能彩排过几轮,熟悉了一点,三三两两在聊天,准新郎何奕然是见不得场子稍冷的人,今夜又肉眼可见的高兴到亢奋,谁的话题都要搭两句,时不时还走到当事人身边提杯喝几口,喝得多了,又聊到兴头上,才说过的话都不记得,反反复复在嘴巴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