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熟络地喊她,非要请吃水果。江怡不太好意思,摆摆手,“刚刚吃了饭,很饱,谢谢了。”“那你拿一个苹果。”班长将袋子递到她面前。江怡经不住热情,拿了个小的。等电梯的时候,班长特意解释道:“后门新开了一家火锅店,水果就是他们家送的,每一桌都有,大家不吃我就打包带走了。”“在哪儿?”江怡问。“黄焖鸡对面。”班长说,这时电梯打开,两人走进去,边走,边又说,“今晚张易请的客,他可真大方,我们还在吃,他就把账结了。”江怡点点头,到电梯角落里站好,一转身,忽然看见段青许,刹那间一怔。电梯里就三个人,其中有一个在四楼下,班长要去五楼找人,提前下。电梯门一关,里面就剩她俩,显示屏上的数字飞速变化,一会儿功夫就升到八楼,江怡走在前面,开宿舍门的时候,忍不住问道:“你没回家?”“没有。”段青许道,面上闪过一丝疑惑。江怡偏头看来:“那你收拾行李做什么?”进屋,把灯打开,段青许说:“夏天的衣物暂时穿不了,让齐叔带回去。”江怡哑然,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啥都没说。心里涩得慌,怪自己多想,又莫名矫情难受,她找到睡衣进浴室,洗了大半个小时才出来。宿舍里没人,段青许不知何时出去了。打开书做作业,直到熄灯躺床上,门才被打开。段青许忙,洗漱完毕就坐在电脑面前,江怡睡得死沉时还在忙。翌日醒来时,她已经出门了,桌上收拾得齐齐整整,连被子都叠得十分方正,好似没回来过一样。江怡抱着被子坐在床上,背靠墙壁,许久,拢紧怀里的棉被。临近半期,学习任务比开学时繁重许多,大学的考核不同于初高中,平时轻松自由,但每每临近考试周就累得要死,考试不仅仅只有一张试卷,还有各种作业啥的。商务英语的考核准备更是早早提前,老师们布置一大堆任务,要求第八周或者第九周必须上交,否则不记成绩,任务有个人的有小组的。小组任务的组员名单直接由老师确定,不巧,江怡又分到和张易一起。是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她不得不每天跟张易一块儿讨论做任务这些,加之还有个人作业,两头团团转。之后的两天晚上,她几乎都是卡着宵禁时间回宿舍,比段青许还晚。张易每次都从女生宿舍楼绕路,借机送她。江怡不好明说,总不能逼着人家走另一条道。周五晚上,段青许不在,回金铭府都了。因着赶作业,江怡没能在这天离校,而是第二天早上回去的,江宁前一天晚上就到了,见车一到就来帮她提东西。“隔壁段姐姐他们刚刚走,你就回来了。”江宁笑道。江怡下意识问:“去哪儿?”江宁这小子缺心眼儿,完全没发觉哪里不对,实诚说:“好像是去周家。毕竟以后是一家人嘛,周末有空聚一聚,吃个饭联络联络感情。”江怡神色一滞,表情不太自然,一个字儿没讲。进门,回屋换身衣服再下来吃饭,她将情绪隐藏得深,心细如郑云都未曾发现。寒冷落下之前,a城的天气分外干燥,江怡倚在窗台上盯着对面,直至下半夜,一辆车由远处驶近,停在段家大门口。段青许和段东成依次下车。斜对面的房间亮灯之前,江怡把灯关掉,上床睡觉,连手机都没看一眼。周日早上,小雨淅淅沥沥。姥姥给他们寄了特产过来,一下楼,郑云喊道:“吃完饭给隔壁送点去。”江怡拒绝:“让阿宁去,我还有事要做。”被叫到名字的辽宁江宁立马应声:“行,马上!”郑云见她脸色有点苍白,一看就是最近熬夜多了,关切问:“这一周学习很忙?”江怡喝了口热牛奶,搪塞地嗯了一声。“劳逸结合,别给自己太大压力。”郑云帮她理理头发,“看看你,眼睛底下都是乌青的,都快有黑眼圈了。”“没有,妈你放心。”江怡宽慰她,掩饰性地笑了笑,“只是过两周要考试,等过了这阵子就好了。”郑云给她再倒了一杯热牛奶,“多喝一杯,吃了午饭我送你去学校。”江怡应声,说:“我想早点去,作业还没写完。”郑云看着她,最终答应。从来没见过江怡这么爱学习的样子,她心里隐隐有些担心,但没问到底怎么回事,这个年纪的小女生需要一定的空间,关于方面的事,郑云打住不多问。私下里,她忧心地跟陈于秋说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