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沉默无言,挨着是挨着,却不愿意理会这人。段青许任由她压着,当感受到对方整个人都紧紧贴着自己,暖热愈加明显清晰,心头一动。最终,她抬了抬手,掌着江怡的腰后。江怡怔了怔,埋到她颈间,一会儿,置气地反手过去把这人的手拿开。她真的醉了,动了一下又继续趴着,胸口有规律地起伏着,好像睡着了。“江怡?”段青许尝试着喊了声,以为是在睡觉。身上的人应声抬了抬脑袋,又耷拉下去,停留在她颈间不动弹。颈间热乎乎的,呼吸尽数喷在上面,有些痒。她侧了侧头,放任江怡摸索着抓住她的手腕。“生气了?”她低声问,这阵子江怡都没理过她,上课下课都躲着,每天都临近宿舍关门才回来,进了宿舍也不怎么讲话,洗漱完毕就上床睡觉。连游戏都不打了,上线都没上过。憋得有些不舒服,江怡退开些,脸枕在软和的被子上,有气无力地小声回道:“没有。”语气硬邦邦的,没有丝毫起伏。两人之间应该有很多要说的,可此时又不知从何说起,且江怡不想谈这些,段青许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她抓紧了对方的手,使力支起身子,从上往下看着,打断了谈话。段青许便不再说。江怡的手心热得很,她抓着这人,力道有些重。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十分恼,情绪郁结寻不到出口,两人分明什么关系都没有,她却过分在意一些事,光是想着就没来由觉得气。今晚a城的夜风格外大,带着沉闷的味道,空气中都满是燥意,感受到窗口一阵一阵的风,江怡偏了偏头,周身的烦躁仿佛都消散了不少。她放开了段青许,脑袋反应有些迟缓,老半晌才从这人身上挪开,然后倒床上,闷声道:“我想睡觉了。”旁边的人没动静,翻身朝向她。她没管,而是又说:“很晚了,好困。”意在赶人出去。昏暗中,段青许紧紧手,但最终还是坐起来,不过没有立马离开。江怡实在难受得紧,没有那么多心思顾及这人。段青许一直在看着她。江怡被看得心烦意燥,极力爬起来,想把她推走,然而还没碰到对方,忽地被一把攥紧了小臂。她无力地挣扎了一下,结果没站稳,腿一软。段青许起身接住她,牢牢扶住。江怡这下连挣扎的劲儿都没了,倒在对方肩上,腰间的手箍得很紧,紧到她都有些不好受。她扒着段青许有力的小臂,想拉开,可无济于事,丝毫不能撼动那钳制。她总是乱动,被按在怀里也不消停。耳畔的呼吸忽而一滞,变得有点重,脸侧热热的——段青许偏头停留在上方的位置,几乎快挨到她,中间的距离几近于无。此时江怡再迟缓也感受到了,忽略不了,她手下一顿,扒着对方小臂的手松力,想退开些,可动不得。“江怡……”段青许低低喊道,声音微暗哑。四周的空气都凝滞了,成为无形的束缚将两人围在其中,缱绻暧热无比。主卧面积大,此时此刻却显得狭小,江怡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她没应答,默然不语。许久,她轻轻推了推段青许。对方松开手。“我要睡了。”她低声道,声音有点生硬刻意。好一会儿,段青许道:“嗯。”门被打开,再被关上,主卧里只剩下她。直接倒床上阖眼注意,迷迷蒙蒙又爬起来,开灯,强撑着进浴室放水,脱光躺进浴缸里。她枕着浴缸扬起脑袋,两条笔直白细的长腿搭在边沿上,精神焉焉。……段青许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转而去到客厅坐着,打开冰箱,上层放着水,那一瓶拧开喝了口。墙上的钟一圈一圈地转动,主卧的灯一直亮着,安静无比。在客厅呆了约莫半个小时,复返回去,主卧里还亮着灯,她拧起眉头,尝试着敲了两下。没有任何回应。门可以从外面打开,迟疑片刻,她还是拧动门把手。江怡不在床上,浴室关着,里面有灯光。浴室浴室里热气很重,墙的左边是一面超大的镜子,浴缸位于浴室最里侧的角落,水从里面溢出来,大半地面都是湿漉漉的,江怡歪着脑袋躺在里面,长腿曲叠,手撑在边沿上,水顺着她白皙的指尖嗒嗒地滴落。合适的水温让人倍感舒服,她本想泡一会儿就起来,可喝了酒易困,迷迷糊糊就睡着了。睡得太熟,连外面的敲门声都没听见。醉意愈发上头,脑袋昏沉,泡在水里勉强好受点,就是热得难受,心口热,脸上热,哪儿哪儿都热得厉害。她睁不开眼睛,手上亦渐渐乏力,意识都不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