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直到他从大学毕业,婆婆也从来没有联系过他。温云月走后,贺言的心都像是空了一大块。他对她的思念,就像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股脑的,一波接一波的,朝他呼啸着,奔驰而来。他想她。他好想她。他想抱抱她。他只想看见她。不论春秋冬夏,不论阴雨烈阳,只要是他有时间,总会买一张前往b市的车票,去往她最后告知她落脚的城市,走遍了所有地方,只求能遇见她。贺言时常蹲在温云月最喜欢去的地方,酸涩的血液充斥着空洞的胸腔,风轻轻卷走他脸上的泪滴,留下一片微凉。被星火吞噬的香烟头向上飘着一缕缕白烟,他走后,只在原地落下早已被碾灭的烟头。贺言在温云月消失不见的那段日子里,总在夜晚望着月亮,他眼底映着柔光盈月,心里想着他的月亮。她是他这么多年都种在心底徐徐而升的一簇火,散发着柔和温暖的光,让人不自主的想要再离她近一些,再近一些。也是他这么多年,最小心翼翼呵护的火苗。但真的到了重逢的那天,他却惊愕地发现。那一簇火光倏然熄灭。他的光,不见了。她是被夺去羽翼的白鸟,成了满地破碎的月光。听完谢景缓慢的叙述,温云月不禁红了眼眶,这些年,不只是她一个人在想念对方。她忽然之间记起,不久前贺言对她说的一句话。“你永远都是我的光。”温云月垂下眼,长密的睫羽在她脸上落下一片阴影。“蕊蕊好像醒了。”谢景伸手压下门把手,“我们去看看她。”床上的年轻女性张开眼,先是侧头望向窗外的晴空万里,随后在听到开门动静时,这才将视线移到谢景身上。见到哥哥的脸,谢蕊原本紧绷的神经骤然舒缓。“感觉怎么样?”谢景向她走进。谢蕊想点头告诉他睡眠质量还算不错,目光瞥见他身后跟着进来一个人影。“对了,你看看。”谢景向旁边侧身,露出身后人的全部样貌,“这是谁。”温云月的脸暴露在她视野里,在见到她的那一刻,谢蕊愣了半响,正当温云月以为对方不再认识她的时候,谢蕊动了。她双手撑着床板支起上半身,看向温云月的眼眶里氤氲着水光,对着后者颤抖着嘴唇,吐出气音似的呢喃:“云月姐姐?”温云月眉眼弯弯,对她轻轻一笑。“我回来了。”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正文完结~☆、坠入爱河又过了一周多,等到医生宣布复诊结束可以出院后,谢景便立马为她办了出院手续。温云月走在街道,此时正临近新春,路上一片喜气洋洋,商店的橱窗贴满了红色的窗花,路旁的植被也跟着穿上一层红色的衣裳。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更加温暖。一切终于走向正轨。大年三十的晚上,谢景带着谢蕊敲响贺言家的房门。金毛不是第一次见到谢家兄妹了,谢蕊还跟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带着金毛在客厅里嬉戏打闹,谢景换好鞋子将手里的蛋糕递给温云月。“贺言呢?”温云月边将蛋糕提到金毛够不到的吧台上,边说:“他在厨房切肉。”“我去帮忙。”说完谢景转身走向厨房,恰巧碰见端着一碗草莓出来的贺言。“来了啊。”贺言简单的跟谢景打了招呼,“你把厨房袋子里的蔬菜都洗一下,火锅底料跟肉我都弄好了。”“你还真不跟谢景客气。”温云月打趣道。谢景熟练的从柜子里又拿出一件围裙:“习惯了。”贺言将手里洗好的一盆草莓放在茶几上,嘱咐道:“你俩先吃点水果,等会菜都弄好了就可以吃了。”“嗯嗯,知道了。”温云月从玻璃碗里拿起三颗草莓,刚洗完的草莓上面还沾着水珠,她先给谢蕊喂了一颗,把第二颗塞进自己嘴里,最后一颗递到金毛嘴边,被它小心翼翼用牙齿咬住,而后立马滑到嘴里嚼吧嚼吧最后吞入腹。液晶电视正在播放春节联欢晚会,相声演员在你一言我一句地说着话,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每家每户都亮着团圆的灯火。“biu——嘣——”落地窗外,被月色笼罩的夜幕上随着声响,骤然在半空炸出一朵绚丽的烟花。这簇烟花就像是一场信号灯,接着接二连三的巨响在空中炸开,各种绚丽多彩的烟花在半空绽放出转瞬即逝的美艳。金毛被吓了一跳,窝在饭桌下瑟瑟发抖,谢蕊捂住它的耳朵,眼睛却随着温云月一同望向窗外,共同欣赏这幅具有时效性的美丽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