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程鹏依然是不正经地笑着,继续一步一步地靠近凌兰,直到她避无可避。
“你混蛋!这么多年了你一点儿都没有变。”
“来我再混蛋一个,咱们再生个老四。”
白程鹏说完这句话试图亲吻凌兰,不料被她一巴掌打在了左脸上。
那个声音太过清脆,两个人都被这声音震到,白程鹏终于收起了嬉笑,凌兰也明显错愕了一下,不过她很快恢复了冷静。
“好,打得好,这一巴掌就当我向你赔罪了,我不该不顾及你的感受,不过我白程鹏的儿子,即使是死,我都要把他要回来。”
白程鹏顺势躺在了床上,虽说是道歉,语气却格外的理直气壮。
“你的儿子?”
凌兰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开始大笑起来,直到笑得眼泪都出来还没有停下来。
“没错,我的儿子。”
白程鹏像是受到了什么侮辱,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里不再有笑意。
“他是易家的孩子,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他亲生父亲的影子,你看他哪里有一点像你?”
凌兰坚定地和他对视,不闪躲,不退避。
听到这句话白程鹏也笑了起来,那个笑容像是在看笼子里的雀儿在徒劳的挣扎,带着掌控的戏谑。
可笑着笑着,凌兰却看见一滴泪慢慢在他的眼角堆积,颤巍巍有滑落的危险,可最终还是稳稳的停在那,保持着胜利者最后的姿态。
凌兰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这样的白程鹏了,他这个样子倒让她想起了她们彼此年轻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一单一双的眼睛,嘴角永远噙着笑,带着不羁的少年意气,坏坏的让人无法抗拒。
她爱上他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是谁,直到全城的报纸都在报道她们之间的丑闻……
她恨不得杀了他,事实上她确实那么做了,结果就是他的肩头现在还留着丑陋的疤,就在他的颈动脉两寸的位置。
他去南方的时候告诉她等他,他会证明给老爷子看,会安顿好那个可怜的女人
会,回来娶她。
他走后的两个月,她嫁了人。
一年后,那个可怜的女人撒手而去,留下个五岁的孤苦伶仃的孩子。
她以为她和他之间会从此各自安好永生不见,可兜兜转转现在身边的人却还是他。
可是无论怎样,她和他却仿佛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这十年,他们风雨同舟,他们举案齐眉,他们相敬如宾,亲密却又疏离,彼此都没有再暴露给对方激烈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