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里面空间很大,并且温度也比外面的低,寒意不停从脚底窜上,渗透进衣服里让人倍感不适。
可能是这里的黑比较浓稠的原因,火把的光线甚至照亮不了前方凌译的背影,但握紧的手却一直提醒着秋明对方存在。
忽然之间,一直晦暗的火把在某一瞬间亮了一下,也是在这一下,黑暗中有个穿着白旗袍的女人与秋明擦肩而过。
白旗袍女人一闪而过,秋明大脑却是顿时清空,虽然已经错过,但他脑子几乎是瞬间就被白旗袍女人侵占。
他脑中不断重复呈现白旗袍女人的身形轮廓,那盘起的头发以及晦暗不清的脸庞,明明只是余光一瞬,可女人的身影却开始在脑中不断清晰,不断循环。
秋明忍不住回头,想去追寻白旗袍女人的身影,然而这一回头,却发现白旗袍女人一直停在自己身后背对着自己。
见女人站在自己身后,秋明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停下脚步,立马回身面对向女人。
他将火把举在身前,似乎想照亮女人的样貌。
秋明火把离得够近,女人似乎是注意到他,微微侧头,露出姣好的轮廓。
她轻笑一声,唤道:“明宝,不要调皮。”
秋明一愣,目光定定望着女人,女人慢慢调转过全身,身影也随着转动越发高大,待她彻底面向秋明时,秋明甚至到了需要仰视她的地步。
因为高度,女人的脸埋藏在黑暗之中,秋明努力望着她想要看清她的面容,就见对方忽然蹲下将他抱起,随后举高过头顶。
“明宝啊,叫你不要这样对小鸟,你怎么就不听呢?”
因为自己身体被举起,火把也能够照亮女人的脸。
可以看到。那是一张十分温柔的脸,她有着如月亮般清亮的眼睛,以及世上最干净温柔的笑意。
她说:“单纯的杀戮毫无意义,只有见证生命清晰的流逝才能称得上艺术。”
女人将秋明抱在身前,用手轻轻拍抚秋明的背部:“小鸟的生命要是被你这么潦草结束,那明宝将与屠夫没有区别。”
秋明垂了垂眼,将手里的火把随手一扔,火把在掉落在地上前化身成一只断了头的死鸟,就如同失去主人宠爱的玩具般,孤零零地被遗弃在那里。
白旗袍女人将秋明放回地上,她摸摸秋明的头,与此同时脖子和身体各处开始溢出大量血迹,她告诉秋明:
“明宝啊,要乖乖的,妈妈呢,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妈妈不在的日子,明宝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秋明没有说话,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她,他展开双手想要向女人索要拥抱,却被女人关进一个漆黑的柜子里。
秋明在柜子里呆愣了会儿,随即动手想要将柜门推开,然而这柜门却如同被巨石堵住一般,不管他怎么去推就是打不开。
他一个人在这封闭幽暗的环境里挣扎了很久,久到自己的都筋疲力尽。
在秋明即将放弃时,门忽然从外面被打开,一抹强烈的光线从外面刺进。
秋明下意识用手遮挡,光线慢慢由强变弱,等他回过神来时,自己就身处在一处陌生的环境中。
周围杂草丛生,高墙外覆盖着大范围的树植,他看向身旁坐着安静如死水的女孩儿,凝视对方片刻,伸手将自己手中的花递过去。
女孩儿看着面前忽然递过来的花朵,神色淡漠不带情绪,她看都不看花主人一眼,似乎觉得厌烦,转身就走,走前还不忘留下一句:“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