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昭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这些个士兵们虽常年在战场打仗,算是个莽夫子,但也并非那种完全没有智慧的人。
更何况,这场上那么多的宣纸,落下的一张一张的全部都是证据。
哪怕陈戴拿再怎么不愿意承认,可事实就摆在眼前。
他已经没有借口了。
将士们瞬间反戈,怒火中烧。
“陈副将,你竟是这样的人,残害同僚,勾结乱党,我们真是信错你了!”
“是啊,没想到,林将军竟是清白的,这么多年,是我们误会了他!”
“凌老将军对我等有知遇之恩,可我们却在他死后,与他的仇家同仇敌忾,我等真是对不起他的恩情,我等,真是该死!”
一道一道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愤怒和悔恨,在这些谴责声中,陈戴拿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愧对?呵!”
他冷笑一声,脸上满是讽刺。
“要说愧对,那应该是林忠那老东西对不起我!”
“在军中,我本才是最有才华的那一刻,我聪明,有远见,沉得住气,陪在林忠身边的时间最长,这么多年,我也立下不少军功,按理来说,我早就该坐上将军的位置,可一直到林忠死,我也不过是个小都尉!”
“相反,那些资质平平,刚被林忠提拔上来的将士,却能平步青云,一步一步的超过我!我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他林忠要这么对我?要不是他,我早就该扶摇直上了,是他耽误了我,他就该死!”
陈戴拿一向是沉默的,很少能从他的嘴巴里一下子听到他说这么多的话,而如今,这些话带着憎恨和委屈,应当是憋在心中许多年。
“你胡说!”
林尧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
“父亲跟我说过你的事情,他并非是不重用你,而是你这个人,城府太深,并且,手段太狠!”
“父亲说,一次战场,你为了埋伏一对人马,不惜以一个村子百姓的性命作为代价,这样的人,怎么配做将士?”
“我埋伏敌军是为了取得胜利,牺牲些无关紧要的平民百姓有什么错?”
陈戴拿冷声反问,显然,他到现在都还不认为自己有错。
宋枭低声开口。
“取得胜利是为保家卫国,有了百姓,才有国,陈副将,你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一句话,直接道破了事情的原委。
旧案翻供,林老的案件大白于天下,那些原本属于林家军的将士们,纷纷站了过来。
再加上陈戴拿的执迷不悟,一些原本跟随陈戴拿的将士,也开始有些动摇。
场面,越来越激烈。
陈戴拿的眼里已经涌现出了杀意,他明确的知道,今日,这场筹备许久的战争,是躲不掉的。
如今,除开倒戈的将士,他手上还有四万人,这次从胡夏国赶回来,只看到了宋枭和林昭昭,他们必定是日夜兼程,而钟愧携领的大部队,由于队伍庞大的关系,断是不可能有这么快的。
所以,现在宋枭手下,能用的,也不过就是林尧手上的这点兵,就算加上那些刚刚倒戈过去的,也不过一万多人,在人数之上,他们依旧占据了很大的优势。
只是,在武器方面,陈戴拿还没有太大的把握,毕竟之前眼看着宋枭发明了诸葛弓弩,而且,在他的打探之下,龙虎山那边也一直在秘密的研究着什么东西,好像跟宋枭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若是真让宋枭弄出了什么不得了的玩意,那这胜算,就变小了。
也就在犹豫之际,赵娴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