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跟着来了句:“后来怎么变咸鱼了。”佟贝贝耸肩,故作“趾高气昂”,说:“我乐意呀。”12届的法语班约定的集合时间是下午两点,地点在c教六楼,他们从前经常上法语专业课的那间教室。佟贝贝一进教室,众人纷纷惊呼:“佟贝贝!”“你这哪儿是校草!你这是成精了吧?怎么别人都变了,就你没变啊,还这么帅!”一个女生故作夸张地捂着心口扶着额头:“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魂儿都要没了。”大家见佟贝贝不是一个人来的,又见秦岭西装革履、气质卓然,再一听这竟然还是家属,更是发出阵阵意外的惊呼。“佟贝贝!有你这样的吗?班里好多女生都单着呢!女生都没你这么急!”“就是!”佟贝贝学生时代的人缘极好,班里不少人都跟他关系不错。大家聊天说笑、回忆从前,好不热闹。还一起去大操场,看学校组织的校庆方阵。人很多,有些挤,秦岭不动声色地站在佟贝贝旁边,为他挡开周围的拥挤。佟贝贝手里拿着小旗子,探着目光往前,神色雀跃地看着跑道上的方阵汇演。到外语院的法语系,他和周围的人一起,一边摇着小旗子一边发出阵阵欢呼。操场满满都是人,蓝天白云,彩带白鸽。人群中,佟贝贝看着其他方向,秦岭看着佟贝贝。晚上,班里没有走的人在酒店包了个包厢吃饭。大家不说工作、不谈什么发展未来,只聊过去,聊得气氛极好,欢声笑语。期间佟贝贝起身去卫生间,刚出去,门才被带上,一桌人立马起哄地问秦岭,问他们是怎么认识的,秦岭是怎么拿下佟贝贝这朵“法院之光”的。秦岭言简意赅:“朋友介绍的。”众人起哄:“噢~~”有人问:“很难追吧?”秦岭:“还好。”“噢~~”“你们到底什么时候结婚的啊?都没看咱‘法院之光’发朋友圈。”佟贝贝的朋友圈原本就发得少。秦岭:“春节之前。”众人起哄得更大声:“噢~~~~”最后一个问题:“跟我们‘法院之光’在一起开心吧?”秦岭唇边带笑:“嗯。”众人:“唔哦~~~~”佟贝贝推门进来,纳闷他们“唔哦”什么。大家看着他,只笑不言。有人道:“回去问你老公吧。”佟贝贝坐下,疑惑地看了看秦岭,秦岭一脸忍俊不禁。期间不知谁起的头,聊着聊着,大家飙起了法语。佟贝贝不是能说会道那一卦的,但只要开口,便吐字清晰、发音标准,字句也非常的流畅。秦岭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佟贝贝脸上,看着他熟练地说着法语,模样亮眼而自信,整个人从容漂亮得像枝头上最优雅的那朵花。秦岭没有出声,就这么默默地注视着。某个瞬间,那朵花的馨香仿佛飘进了他的心口,令他动容和心颤。聚餐结束后,大家招呼着一起下楼。秦岭走在佟贝贝身边,说:“没听你说过法语。”他会啊,只是平时用不上,没说的机会。佟贝贝:“你想听吗?”秦岭点头。佟贝贝:“想听什么?”秦岭:“都可以。”佟贝贝想了想,用法语道:“晚上吃饱了吗?回家要不要再吃点什么?”秦岭注视着佟贝贝,法语回道:“tu(你)。”佟贝贝惊讶:“你也会法语?”秦岭:“自学的。”佟贝贝露出疑惑,显然在他的认知里,忙工作忙事业的秦岭再厉害,也应该分不出精力再多学一门小语种。秦岭见佟贝贝不信,解释:“很早的时候公司中标了一家法国公司的大楼建设,从竞标开始到大楼设计好,那家公司丢过来的全是法文文件,公司上下都被折磨得不行,从那之后,我就自学了法语。”佟贝贝哭笑不得,问:“没请翻译吗?”秦岭:“请了,可惜没钱,请不到太专业的,只招到一个半吊子。”佟贝贝点点头,已经把秦岭那句“tu”忘了个干净。秦岭记得。回到家,秦岭抱住佟贝贝亲吻了起来。佟贝贝明明喜欢这些,但或许是因为不太放得开的关系,每次一亲就要害臊。他一只胳膊环着秦岭的脖子,耳朵又红了,拥吻间别扭地表现出一点点微弱的抗拒。秦岭将人按在怀里,边亲边用法语在他耳边蛊惑地说:“oneur。”佟贝贝愣了下,更臊了——法语里喊老婆喊爱人的词很多,oneur的字面意思和我的心肝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