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的清醒被拉回几分,她的手掌扣住他的手腕,轻轻喊他名字,“江御。”“嗯?”“我希望我在你面前是真实放松的,不需要隐藏的,你明白吗?”她轻轻拿开他的手,“寄人篱下的日子过惯了,我总习惯于在人前隐藏自己的情绪,压抑自己的感情,那样真的太累了,所以我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也这样,何必呢?我想亲近你,遵从自己的内心,这样不好吗?”因她简单四个字“喜欢的人”,江御的心底荡漾开层层的涟漪。他笑着勾唇说好,手掌抚摸着她的秀发,闭眼吻上她的唇。夏栀轻颤一下,抬手勾上他的脖子,予以全部的热情回吻。房间里的温度渐渐升高,在江御感觉自己要失控的时候,猛地放开了她。夏栀视线迷茫地看着他,灯光下,眼珠璀璨得像琉璃珠那般。“我去冲个凉水澡。”江御缓缓吐出一口气,飞快起身冲向洗手间,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窘迫。夏栀看着卫生间的门关上,唇角的笑意高高扬起,经久不散。—短暂的五一假期结束,回首都之前,夏栀告诉江御,等他高考的时候,她一定会回来陪他考试。江御听闻,立刻拒绝,“你在的话会让我压力更大。”夏栀假装不高兴地嘟哝,“那就随你好了,等以后千万别说我不关心你。”“这就生气了?”江御拿她没办法,“我只是不想让你为我特地请一次假。”“可是你就高考这一次,我不回来陪你总觉得会很遗憾。”“好,那你陪着我。”江御这次是背水一战,他没敢想自己如果考不上青大会如何,因为他不允许自己的人生再次发生意外。—夏栀回去学校后不久,接到了她妈妈的来电。柳思然在电话里兴奋地说她已经解决了麻烦,可以来陪她了,夏栀听到后,并没有任何开心的感觉,因为她怕自己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万一又被抛弃怎么办呢。打完这通电话的三天后,柳思然来了首都,她约夏栀在校外的餐厅见面,夏栀按时赴约,看见她妈妈穿着一条碎花的长裙,看起来精神很好的样子。在她对面落座,夏栀先开口问:“这段时间,你都去哪儿了?”“我去了厦城。”柳思然将一缕碎发掖到耳后,手心覆盖在夏栀的手掌上,“对不起,委屈你了,妈妈也是迫不得已的。”“你到现在都还没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反正都已经解决了,你就别问了。”柳思然目光闪躲,明显很难启齿。“你不说是打算让我挨个猜吗?”“我…………”柳思然懊恼地蹙眉,“你就不能给你妈妈留点面子吗?我已经够难做的了。”夏栀的胸口剧烈起伏,努力维持着镇定,转头看向窗外,却看到一位妈妈带着六七岁模样的小女孩经过,小女孩的一只手里拿着棉花糖,另一只手被她的妈妈紧紧牵着,这样的画面让她的脸上在不知不觉中流露出了羡慕。“你知道吗?其实我前几年经常在恨你和我爸,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生了又不养,意义何在?你们的婚姻不幸福,孩子成了无辜的牺牲品,早知道会有那一天,就该在我出生那天把我活活掐死的。”柳思然看到夏栀眼中弥漫的恨意,心底不由瑟缩一下。她心里一直觉得她的女儿懂事听话,性格很软,可直到刚刚才发现她错的离谱。“我真恨你们啊!”夏栀用力地抹去眼泪,“我希望你们要抛弃就抛个彻彻底底,永远不要再回来,我已经成年了,没有父母也可以过得很好。”柳思然听到夏栀这么说,下意识抬手给了她一个巴掌。“你是看你考上了名校才有底气说这样的话吧?也不想想当时是谁想尽了办法才送你进的附中!”夏栀被那一巴掌打懵了,偏过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神。她愣愣地看着柳思然,发出了一声冷笑。、夏栀提前订好票,?就等高考前夕飞回温城陪江御参加考试,未曾想她洗澡时扭到了脚,整个人“咣叽”摔到地上,?造成小腿粉碎性骨折。去医院拍完片后,?医生严肃地交代夏栀,?让她老老实实在床上躺半个月,以免不小心再碰到伤处,影响以后走路。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可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好起来的。夏栀十分绝望,?想想马上就要高考,?她真想驻个拐杖去温城,可那样做的后果也许会很严重,她不敢去赌。纠结了大半天,夏栀才将自己受伤的事情告诉江御,?说的时候她也非常忐忑,?很怕江御会因为担心她而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