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没有什么想问的吗?”而松阳只是弯了弯唇角,伸手抚摸桂的长发。“我记得,小太郎在就业调查的报告里写过,想要当上总理大臣对吧?”“老师想起来了吗?”桂惊喜的睁大眼睛。一谈到感兴趣的话题他就容易喋喋不休起来。“这是我非常重要的人生目标,不只是就业调查报告而且在作文‘我的老师’里我也用了八百字的篇幅去阐述我受老师的教诲当上总理大臣以后要推行的各项措施和法律结果被银时嘲笑说我异想天开还好老师给我评了优等!最喜欢老师啦!”“那篇作文也有收藏在盒子里喔。”“是桂先生少年时的大作吗!”“我们可以看看吗!”“请松阳大人务必让我们传阅诵读!”一帮攘夷志士热情澎湃目光发亮地盯着松阳抱在手里的盒子,让松阳都有些不太适应,抽了抽嘴角。“……这个倒没问题啦,不过小太郎?”“哦哦!以我的作文为目标,大家一起努力吧!”“哇哇哇!这就是桂先生年少时伟大的著作吗!”和桂聊天果然一不小心就会被带进奇怪的话题里呢。松阳看着那些兴致高昂的攘夷志士们,笑着摇摇头。一边的桂转过头来看向她。“老师突然说到这个,还有别的原因吧。”“啊,是这样没错喔。”松阳叹了口气。怀里抱着的盒子不知为何变得沉重许多。这里面承载着的不止是那些孩子们所带来的温暖记忆,还有那些孩子们纯真的梦想和对未来的期待。——却都在那一刻戛然而止。“等到桂当上总理大臣的那天,我们就一起来把私塾重新修建恢复吧?”“这个是当然的啦!”“还有……私塾里的学生名字都记在这里,我想,到时候给那些过世的孩子们立慰灵碑,就放在松树旁边的位置,这样,他们也能够回家吧。”桂知道松阳一定能猜出背后的真相,可当松阳真的提起这些对攘夷时期的他们而言十分痛苦的记忆时,他又觉得鼻子一酸。但他很快调整过来,对着神情温柔的浅发的师长扬起明媚的笑容。“都听老师的!”——只要这个人还在,就还有能回去的地方。简单的愿望却往往难以实现松阳把盒子里的物品一件一件整理过,一边听桂讲与某一件物品有关的事情,慢慢的这些回忆涌入脑海中越发清晰起来。盒子见了底,松阳却总觉得这盒子里少了些东西。“少了什么?”桂听松阳这么问,惊讶地看了一眼盒子里整整齐齐的纸张和以前的同学们留下的小礼物,愣了一会才想起来。的确少了一件东西。但那个东西在某个常年于宇宙中游荡的危险人物手里,而无论是桂还是银时恰好都不愿松阳再和这个人于不合适的时机相遇。如果说银时是想要完全禁止松阳和高杉接触的话,桂倒是还期盼着高杉某一天能够冷静下来,为此他也通过各方面的人脉在打探高杉最近的动向。若是能找到合适的机会,他又能在场,他还是希望高杉能够在松阳的劝说下回到他们这边来。但显然不是现在。桂佯装淡定地摇头。“老师的东西都在这里,我们没有动过啦。”“这样么……”松阳点点头,不再深究。她了解桂,看得出桂有意隐瞒。但桂不愿说,她也不会去问,就像和高杉有关的事,她也只是默默记在心里,等待着回忆起和那个男人之间的过往那天的到来。还有那个自称她最初弟子的男人,也只是与她匆匆一瞥便不再出现。那些埋藏在泥土中的过往逐渐被翻开。但眼下,她只想平静地陪伴在她长大成人的学生身边。——从长洲回到江户城时正好是悄无声息的后半夜。抵达万事屋时自然不会有人守在门口,桂左右看了看,指挥着伊丽莎白用木牌咚咚咚敲门,松阳正想出声阻止,门就被从里拉开了。“大半夜还吵吵嚷嚷的是想被阿银踢屁股吗混蛋!”在气头上的银发男人猛地拉开门,正要发火,那股气焰便蹭地烟消云散,整个人进入石化状。松阳怔了怔,看向被满脸疲惫的银时扛在肩上的,那个与银时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婴儿。“这个小婴儿是银时的……”银时是真的长大了呀。松阳的心情有点复杂,不知道该恭喜银时还是该对银时的胡来表示责备。桂倒是气呼呼地举起拳头。“我对你太失望了银时同学,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会弄出私生子的人,走,老师果然还是跟我一起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