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舒志:“……”刚刚紧张兴奋的心情荡然无存,他甚至觉得这场结拜有点玩笑,特别是在唐礼之戳了一针没戳出血又戳了两针的时候。总之他们是结拜了,十九岁的梁东年龄最大是大哥,十七岁的唐礼之是二哥,十六岁的方峥是老三,才十三岁的齐舒志是老幺。脑袋清醒之后齐舒志心里就有点后悔,这场结拜真是亏得慌,好好的给自己找三个哥哥干嘛,而且这三个哥哥还要靠自己罩。他们从方府后门悄悄出去,齐舒志的车夫早早的等在了街边拐角处,四人上了车就这样出了城,来到了刘蟠所说的那棵桃树旁边的亭子里。此时已经是傍晚,京城出城的人都少了,城外凉亭处更是一人也无。唐礼之皱着眉头道:“刘蟠那小子怎么回事?我们都结拜完了,他居然比我们还晚来。”方峥道:“许是他们也在结拜呢?”齐舒志往城门的方向看了看道:“下学的时候我看见周奇还有路闫石都跟在刘蟠身边。”“周奇?”唐礼之想到了周奇那五大三粗的样子,有些担忧道:“周奇他从小就跟着他爹学武,一打大我三个不是问题,他不会跟着刘蟠来了吧?”梁东坐在石凳上道:“不用担心,周奇他爹是英国公的属下,他不敢伤到齐兄的。”“他确实不敢伤齐兄。”方峥缩了缩脖子道:“可他敢伤害我啊。”他们一直等到了太阳快要完全下山了,刘蟠等人还是没有来。唐礼之就耐不住了,站起来在亭子里转了两圈,道:“你们说我们是不是被耍了?”梁东眯着眼睛思考道:“不会呀,刘蟠此人极好面子,他就不怕我们明天在书院里宣扬他胆小如鼠不敢应战吗?”齐舒志也觉得刘蟠不会不来,这事儿毕竟是他主动挑起的,他要不来可说不过去。唐礼之焦急的看了会儿天色,道:“但他若再不来,城门就要关上了,这可如何是好?”一直到天彻底黑了,城门也关上了,刘蟠始终都没有出现。唐礼之愤怒的踢了一脚凉亭的柱子,愤怒的道:“我本来觉得刘蟠只是个卑鄙小人,没想到他还是这样没种的玩意儿,等着吧,就算他是尚书之子我也让他没脸在书院里待下去。”此时已经深秋,白天倒还算好,夜里是真的凉。齐舒志吩咐车夫去拾些柴过来生火,安慰唐礼之道:“别气了,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我怎么能不气?”唐礼之道:“我们就要在这种鬼地方待上一夜吗?”方峥坐在一边道:“唐兄是困了吗?要不去马车里睡吧。”梁东见齐舒志一脸淡定,就问:“我看四弟你一副神闲气定的样子,莫不是有什么好办法?”“办法是没有。”齐舒志道:“只不过我这么晚了还不回家,我爹总会派人来找我的。”“对呀!”唐礼之一拍大腿,“英国公想开城门接几个人进来还不容易?”一直不敢表现的太着急的方峥此时道:“齐兄,要不我们现在就城门口叫人,这样公爷也能早点开门让我们回去。”“万万不可。”齐舒志苦笑道:“我们就在这儿等着或许还能进城,要是去叫门,那就肯定会在城外待上一夜了。”梁东眉毛一挑,“这是为何?”齐舒志解释道:“我就在这儿等着,我爹不知道我在城外的情况,他担心儿子就肯定会派人出来找。我要是去叫门,他知道我没事,还大晚上的跑到城外瞎闹。一生气,说不定就要罚我在城外待一夜让我长长教训。”齐舒志摆手道:“所以,这门叫不得呀。”听了他这一番话梁东脸上闪过一丝意外,道:“有道理,唐兄方兄,不如你们去前面看看,看看国公府的人找出来没有。”梁东将唐礼之与方峥支开,此地便只剩下他与齐舒志两人了。月光洒在两个少年的脸上,梁东道:“刚刚听齐兄说那一番话,便只齐兄也是心里成算的,却不知道为何要鲁莽答应刘蟠此事?”齐舒志手里拿着根树枝在地上乱划,闻言就道:“你也知道我是为何与刘蟠在秦淮上发生冲突的,我若不答应他,他日后找霜霜姑娘的麻烦怎么办?”听了齐舒志的话,梁东心中非常意外,他转念又道:“不知你对今天发生的事怎么看?”“什么事?”齐舒志有些茫然。“就从方峥说起吧。”梁东道:“昨日花船上的事与他关系不大,他一个商人之子居然上赶着要一起对付尚书之子,你说是为什么?”齐舒志眨了眨眼睛道:“是为了交好于我们吧。我是国公府的公子,唐礼之是京兆尹家的公子,你又是前途无量的才子,能与我们成为兄弟得罪个尚书公子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