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维瑗!」一见到那抹纤细的丽影在走廊上缓缓而行,墨治国长腿一迈,一把揽住她的身子。
沉浸在思绪中的傅维瑗,压根没提防会有人从背后偷袭她,她惊跳了下,手中的热水壶差点翻倒在地,若不是那道熟悉的声音和那副熟悉的怀抱,她相信她极有可能将手中的热水往他身上砸去。
「治国?你怎么会来?」她记得没告诉他她在哪裡呀!
「你这该死的女人,都这种时候了还在跟我闹脾气,你究竟有没有大脑啊?」他扳过她的身子,疾言厉色地看著她。
她眨了眨眼,看著他愤怒的脸上有著明显的担心,好不容易才压抑住的眼泪,此时又不听话地在她眼眶裡打转,只见他清晰的俊容渐渐变得模糊,她双眸一闭,泪水顺势滑落脸颊。
她的眼泪就像是水龙头般流个不停,他低咒了声,粗鲁地用手指揩去她的泪,看著她手中还抱著那瓶热水壶,他顺手接了过去,一手将她的头颅压向他的怀裡。
「别哭了,我会一直陪著你。」他轻柔地低喃著。
听著他的承诺,她用力搂住他的腰,将小脸深埋进他的胸膛裡,那熟悉的气味,渐渐抚平了她心裡的忐忑不安,虽然她嘴裡说著不要他管,但她知道,她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她希望他永远陪在她身边!
心裡那强烈的渴望早已渐渐侵蚀她的心,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她对他的感情有多深,就算他嘴巴再坏,也丝毫不能撼动她半分。
泪水沾湿了他的衬衫,感觉到一股凉意在胸前蔓延开来,他浓眉微蹙,看著她削瘦的肩膀抖动著,他轻叹了声,轻拍著她的背。
「发洩完毕之后,愿意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闻言,她抬起泪眸,看著他胸前湿濡的一片,她俏脸微赧,没想到她这么会哭,居然会酿成这么惨重的灾情。
「抱歉,我把你的衬衫给哭湿了……」她柳眉微蹙,吶吶地开口。
「谁在跟你说衬衫!」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跟他东扯西扯的。
看著他齜牙咧嘴的表情,她这才发现他脸颊上有著明显的瘀血,甚至连眼窝处也有淡淡的青紫痕跡,她直觉地伸手轻触著他脸上的伤,却听见他抽气的声音。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是谁动的手?
「没事,走路不小心去撞到的。」他巧妙地转移话题,死都不愿意说出事实的真相。
「你骗谁啊?有人走路会撞成这副德行的吗?」明明就是被人打过的痕跡,他当她是三岁小孩吗?
「这点小伤不碍事,你还没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他拉下她在他脸上游移的小手。
经他一提醒,她这才想起父亲还躺在病房裡,而她那对兄嫂,却连一通电话也没打来,让她不得不往最坏的方向猜想。
「我爸从楼梯上摔下来,医生说他有一点脑震盪,要留院观察几天。」她拧著眉,忧心忡忡地说著。
「别担心,他会没事的。」他轻拍她的背,要她宽心。
「平时我爸是不可能走楼梯的。」她突地开口。
她晶灿的瞳眸裡,闪动著异样的光芒。
敏锐如他,听出她的话中玄机,他面不改色地凝视著她,只见她双手交握,全身因愤怒而颤抖著。
「我家住在十楼,平时我爸都是搭电梯上下楼,这次他会从楼梯上摔下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她咬牙轻述。
「你的意思是……有人推他下楼?」他挑眉说道。
「没错!」她深吸一口气,清澈的水眸中有著肯定。
「有人目睹整个经过吗?」他冷静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