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锦姐姐你说我妈会有事么?”
我愕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是善意的谎言还是实话实说?最后我选择了前者。
“会没事儿的,现在医疗技术那么发达,动个小手术就好了。”
杨思航咬着唇眼泪差点就又流出来了,他到底还是个孩子,面临这种情况好像除了哭也没有其他办法来发泄情绪了。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慰他:“会没事儿的,阿姨吉人自有天相。”
他揉揉眼睛轻声说道:“我一直讨厌她,因为她和我爸离婚,还因为她老是只买我不喜欢的菜,以前我一直在想她要是不在了就好了,可是真当她生病的时候,我又特别害怕。文锦姐姐,她的病是不是因为我老是咒她?”
“诅咒要是这么灵的话,那些以前得罪过我的人不知道被我扎小人诅咒了多少遍了,可是他们还是活得好好的活蹦乱跳,可见诅咒是没有用的。”
然后杨思航就一直沉默,我也不知道我的话到底有没有安慰到他。
我把他送上了车坐放好了行李,嘱咐他不要坐过站,出了车站直接打车不要去坐公交,又将医院地址和干爹的电话号码都写在纸上让他好好揣好,这才放下心。
送走杨思航后我走出车站,被迎面吹来的冷风冻了个激灵,裹紧了自己的大衣抵御风寒,妄图给自己心中的不安带去些许温暖。
回到学校后,我打电话给白乐问她情况,她犹豫了好半天最后才说李宇航常常去医院看宁灵,不过举止并不亲密。她还宽慰我说李宇航对宁灵并不是余情未了,而是看她可怜,顾然也常常去照看她,不计前嫌。
漫长的时间李宇航也不曾和我打过电话,想来是差不多已经忘记还有我这个人了吧!倒是白乐经常给我打电话,她就像是我安插在他们身边的眼线间谍,不过却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主。
因为当我回家后才发现原来短短月余时间,我已经活成了一个局外人,杨思航和宁灵住进了我家,白乐不曾告诉我。
寒假外公他们本想留我在这边过年,但是我此刻心心念念想的都是李宇航哪里肯?学校宣布放假的当天便匆匆忙忙踏上了返家的征程。
我到家是晚上十一点,想让李宇航来接我,可是电话却不通。
我自己打车回家,家里没有一个人,冷火秋烟与往日不同,更有我的书房已经被别人占领,原本在书架上摆的整整齐齐的小说全都装进了一个大纸箱,而原本放着我东西的桌子、书架全都摆上了初中课本。
我给李宇航打了十几个电话他才接通,我说我回家了,他才恍然大悟哦了一声,然后我便知道他忘了。他说最近家里事情多,他将我几时回家的时间给忘记了,以为我还有几天才会回来,他还同我道歉,可是我却不愿意再听他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推开我的房门看见我房间摆设不再像以前,而且床单也换了,我便知道我的世界已经全被那个女人侵占了。李宇航以前从来不会动我房间里的东西的,我的东西走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回来依旧是怎样的,但是现在明显不一样了,我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被整整齐齐放在一旁的收纳盒里,梳妆台上放的是那个女人的水乳以及大宝。
我怒极反笑,看李宇航这架势是想等我回来就将我打包送走啊!这么迫不及待,还在我未回来的时候就将东西打包好了。
看着我的书被整整齐齐放在纸箱子里,看着我的瓶瓶罐罐摆放在收纳盒里,看着我的卧室被另一个人占领,我如鲠在喉,咽不下去吐不出来,胸中憋了一口气,不吐不快。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四周,房间的摆设让我好陌生啊!我好像进的不是自己家,推门出去看了好几次门牌号才确认我没进错地方。
愣愣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拽着手机不肯放下,我知道我在等什么,无非是李宇航的电话。
从前我生气挂了他的电话,他都会等我冷静消气半个小时候再打,可是我拽着电话的手都麻了,他却还是没有打电话。
豆大的泪一个劲往外蹦,擦都擦不及。
我看着墙壁上的摆钟左右摇摆,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然而李宇航却还是没有打电话来。
早上七点半李宇航回家了,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杨思航,杨思航看到我笑得很开心,他叫我文锦姐姐。
而我却扯不出半丝笑容去敷衍回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