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你哭得正起劲儿,安慰有用么?”他反问。
“没用。”我答。
“既然没有用,那我为什么要去做无用功呢?”
我胡乱摸了一把脸上的泪,瞪了他一眼说道:“不解风情。”
“这词好像不是这么乱用的吧!算了,看在你今天这么难过的份儿上就不怼你了。”
在家受罚期间,我又把大话西游看了一遍,从头哭到尾,卫生纸扔得满房间都是。
李宇航回家看到家比平时更乱,一颗心差点气炸了,但是看到我都这么难过了,他也就没有过多责怪我而是认命似的把房间又打扫一遍。
我在家呆了十天后才返回学校,但是我发现周围同学看我的眼神似乎变了,好像带了几分探究的意味,我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变得太敏感还是确有其事。不过学校的一切,都变得让我不太舒服。
或许是我太过敏感了。
回到学校的生活依旧是波澜不惊、四平八稳,若说和以前有什么不同,那大概就是以前常常路过我窗外的那个少年不再出现了,我的书桌上也再也没出现过老师明令禁止的课外杂志。
晚自习一下后,我上厕所路过五班,习惯性地望里面,看见陈朗正同几个女生聊的正欢,一颗心跌到了谷底。
我被领回家的那晚他打电话过来同我聊了很久,电话那头的他带着哭腔声音沙哑,他说自己太软弱,没法为我遮风挡雨……
那时我心下心中一片凄楚,冰凉冰凉的,时隔多日依旧能够想起那时的心疼,至今还未能完全恢复。
看到他笑得那么开心,我本就难受的心更堵了。
我以为他会和我一样难过,不难过至少也没那么快乐,不过好像不是这样,至少现在看来不是这样。
多年后我想起这段往事时觉得当初得那时的我幼稚得有些可笑。我是谁啊!凭什么要求别人同我一起难过。
唉,年少轻狂的时候难免喜欢以自我为中心嘛!
我很憋屈,没来由的难受。
此刻的我就像是小时候被李宇航逼迫退回了顾然给的红包一样难受,眼泪直在眼眶里面转着圈圈。
别的孩子一难过就找自己父母,我和那些一受委屈就哭鼻涕找妈妈的小孩子不一样,我一难受找的李宇航,这个习惯从小保留至今。
掏出手机拨通了李宇航的电话。
“喂文锦怎么了?”那边声音很吵杂,好像在争辩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一些难受。”
李宇航突然紧张起来:“哪里不舒服?”
我心一阵悸动。因为我的一句话就这么紧张,他大概是普天之下唯一一个了吧!
“心不舒服,心难受。”我解释。
李宇航轻叹了口气无奈道:“我的小公主,你的心又怎么难受了。”
“就是难受啊!”因为憋屈让我有些无理取闹。
“那好,你把这节自习上完,我等会儿就来带你出去散散心。”
李宇航哄我的方式十分简单粗暴,带我到酒楼让我敞开肚皮直接胡吃海塞。
方式虽然简单不过见效却十分快。吃饱喝足之后我就没有那么难过了,之前的心塞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吃好后李宇航又把我送回了学校。上次被惩罚遣送回家家长教育之后除了写了五千字的检讨还被强制安排到了学校住宿。
“赶紧回寝室洗脸洗脚睡觉,明天一切就都好了。”
此刻已经是深冬时节,虽然裹着棉衣但是裸露在外的皮肤还是被冻得发红。李宇航每说一句话,嘴边就冒白烟,跟煮热了的水一样直冒气儿。
我说我心里难受,他不但骂我没事找事还专程跑过来带我出去玩,这样的家长他大概是普天之下唯一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