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阿姨都说鲜少看见我对谁这么好脾气,我以前我是爱屋及乌,因为我妈以前很喜欢她的缘故所以才会对她好的,直到她二十岁生日那天。
陈文锦二十岁的生日,我看到了她那传说中的叔叔李宇航,果真如陈朗所说对陈文锦十分疼爱。
她看见李宇航和一个女人喝茶,竟然蹲在街边嚎啕大哭。
为了让自己装的像是碰巧遇到,我跑到超市里买了一包东西才敢上前去叫她。
想想真是幼稚得可笑。
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陈文锦的胸围忽大忽小的,后来陪着她们一起逛内衣店的时候才知道了缘由,她的胸围取决于她那天穿的是什么罩杯的胸衣。
陈文锦的牙齿被崩掉之后,我带她去医院弄牙,但是她却和我算的一清二楚,还说什么亲兄弟明算账,何况我还不是她兄弟。
我缺那点钱?还有谁要和她做兄弟啊!
知道她是谢云的女儿时我懵了,这世界真的太小了。
我带谢家去认陈文锦大多是出自私心,想让谢家把陈文锦认回来彻底和那个男人断了瓜葛。
陈文锦那么爱钱,她肯定会选择回谢家啊!可是我低估了那个男人在她心中的地位。她不肯回谢家,甚至都不愿意让那个男人知道她已经找到自己的血亲了。
那个男人大她那么多,有什么好的啊?
不得不承认,我竟然很嫉妒那个男人,甚至想要和那个人交换人生。
她搬回谢家之后我时常去陪她,因为怕她刚回去不习惯,为了找到去谢家串门的借口我也是煞费苦心啊!不是说许久没看见谢爷爷了,就是说很想念他们家的那条狗了,再不然就是我爸让我过去找谢家谈合作……
我尽心尽力陪她,想着就是有一天能够把她的心捂化,可是她就是茅坑里的臭石头,又臭又硬,偏偏我却舍不得丢。
后来一天夜里我接到她打来的电话,匆匆赶过去,满目狼藉,她怕在地上衣衫不整,露出的肌肤上有许多青痕。
她很镇定,脸色阴沉,脸上的道道泪痕与她平静的吓人的情绪极不相称。
她说她没有什么力气,让我帮她把衣服穿好。
我帮她穿衣服时,手都在颤抖,眼泪止不住往外流。
从那以后,陈文锦就像是被风雨摧残败了的花朵,再也不见当初那么开怀的笑脸了。
她没有活下去的希望,整个人像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我想尽办法想让那几个人伏法,可是啊最终还是败了。
钱在某些时候还是无能为力的。
我陪着她在精神病院一住就是三年,那三年或许对她来说度日如年,可是对我而言却像是弹指一挥间。
她给我的印象向来坚强乐观,可是这三年来我见过她无数次卸下伪装,哭得像是个无家可归的小孩儿。
她像是受惊惶恐不安的小鹿,躲在我怀里寻求我的庇护,在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到来之际。
那时候的我竟然自私地祈祷上苍,让她的病好得慢一点,让她在依赖我一会儿,别那么快投入别的男人怀抱。
藏在她身体里的另一面我也见过许多次,那一个和她是截然不同两种风格。
初次见她的另一人格是在陈文锦的房间里,她拿着刀在胳膊上一边割一边笑,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痛觉一般,我冲过去夺刀时,她还顺势在我的胳膊上砍了一刀。
我原本以为是陈文锦想不开,可是陈文锦醒来看着自己满胳膊的伤口还问我那是怎么搞的,我便知道事情不对,找了最权威的精神科专家诊断,那医生告诉我,陈文锦的身体里住了另一个人,也就是多重人格。
医生进行相应的治疗之后,她的病好久都没有再犯过,我以为她已经好了,一时大意不曾想再见到她的另一面时会是那番血腥场景。
那是在一个废弃的工地,她的手上全是鲜血,看着我笑的如花妖冶。
她将手上的刀一丢冲着我甜甜一笑,像个孩童般天真,要不是地上躺着三个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少年,真的很难以将面前的她和凶手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