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华疑惑地看向滕三。
滕三回视过去,“并不是我了解你们在想什么,而是有些事情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滕宁醒来,只见孟繁华正含笑看着自己,滕三不在。他坐起身来,揉揉额角,“我想看看他。”
“好的。”孟繁华扶着滕宁起身,“滕宁,他没有时间了,好好陪陪他。”
“医生说什么没有?”
“或许今天,或许明年。”
滕宁眉头一皱,虽然是刚刚相见的兄弟,可心里还会一样的疼……这么疼!
孟繁华推开门,滕宁走进去。正午洒下的阳光将整个房间笼罩,但却无法给躺在床上的人脸上带来一丝红润和温暖。
滕五正将手臂伸出来,滕三坐在床沿,拿起细小的针管……
“你在干什么?!”滕宁大声叫道。
滕三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来。
滕宁快走上前,顾不得对滕三的害怕,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要干什么!”
“滕宁……”孟繁华追过去,“不要误会……”
“什么不要误会!”滕宁浑身颤抖,“这个……这种针管……就是……”
“就是纯度最高的海洛因。”滕三的声音像劈头而来的剑一样直接。
“你们听到了?听到了?”滕宁叫道。
孟繁华覆上滕宁颤抖的手,将他的手一点一点从滕三的手腕上剥开,“我们都知道,这事纯度最高的海洛因,还是从金虎手里运进来的。”
“你们……”不知何时,滕宁眼中已经一片湿润。
仿佛是要滕宁亲眼看见这残酷一般,滕三毫不留情地将针头刺进滕五的经脉,针管中的液体推进血管之中,滕五闭上眼睛,放松一般长出了口气。
滕三拔出针头,“如果没有这个,你以为会长是怎样克服无时无刻不在的痛苦?”
孟繁华也松开了桎梏滕宁的双手,滕宁无力地做倒在窗前的椅子上。滕五一摆手,滕三和孟繁华转身离开。
“滕三说的对,如果没有金虎私底下的买卖,那你可就见不到这么平静的我了。”滕五看着滕宁,忽而一笑,“医生说,脑癌晚期的患者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反应。有的忍受不了疼痛而用残忍的手段自杀,有的会用头撞墙减轻痛苦,有的会伤害身边的亲人。普通的杜冷丁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用处,只有金虎的货……呵呵,金虎也没有想到,他想用来刺我一刀的东西,到头来却帮了我的忙。”
滕宁泪流满面,“真的……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滕五摇摇头,“有些命,是要认的。你我都一样。”
滕宁低下头,捧着脸,“我……又要孤身一人了……”
“也许这一次,不会这么简单。”滕五伸手摸摸滕宁的头发,“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滕宁平了平自己的心情,抬起头来。
“你要答应我,你要变成我。”滕五说。
“什么?”滕宁眼角还挂着泪珠,一脸惊愕。
新的身份
对南汇分局来说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破获了一项大案,但重案组成员却被黑道绑架。待全市警察都动员起来之后,据说该警员又莫名其妙地转危为安。重案组同时获得了有关金虎和大石头的重要情报,行动目标立刻又转向了打黑除恶。
十几天来,南汇分局在总局的领导下,已经出动了七八次,每次都有斩获,但每次都只捞到了金虎的尾巴。有大石头这个悍匪,金虎数次逃脱,时间越拖越久,抓捕金虎的希望越来越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