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宁憋着嘴,拿起来一看,是个请柬。打开,里面是颇为飘逸的字迹,“滕五兄:自众义大会一别,已有数月。其间听闻兄身有小恙,未能探望,甚是遗憾。此时正值初春时节,风和草绿,市已杨柳成行,去年曾商讨的两帮合作已是时启动。望兄拨冗前来,浊酒一叙。宋清鸿”
滕宁边看边揉眼睛,心说,这幸亏老子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高中白话文基础也牢靠,要不还真看不懂你这拽来拽去的。
孟繁华见他读完,问道,“有什么看法?”
“靠!”滕宁把请柬一扔,“这小子以为他是徐志摩?文不文、白不白的,亏他写得出来!”
滕三瞪了滕宁一眼,“问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滕宁缩了缩身子,小声说,“可以先听听你们的判断吗?”
孟繁华一笑,“宋清鸿说是商量合作的事情,但背后一定另有所图。”
“图什么?”
孟繁华看了看滕三,“我们已经讨论了一下,觉得最可能的是……和金虎有关。”
滕宁蹙眉,“金虎在他那里?”
“还不能这么说,”孟繁华摇头,“不过金虎刺杀你,有可能与宋清鸿有关。”
“是他想杀我?不可能啊!他不是喜欢滕五吗?”
滕三冷笑,“再怎么样,也不会比帮中大事重要吧!他就算是存了心思,也得不到,还不如得点眼前的利。”
转头看看孟繁华,刚刚得到幸福的滕宁本能地想反驳,但还是识相地没出声。
孟繁华接着说,“此前,我们就已经查到金虎想用毒品的渠道交换宋清鸿的支持和港口。料想众义大会之前,金虎就已经和k市像样的帮会打好招呼了,这也是宏胡子有底气的原因。但事情未成,伤的并非只是宏胡子和金虎的利益,还有宋清鸿的,所以……”
“所以宋清鸿想杀我。”滕宁顺着话说。
滕三说道,“本来我们也没有想到这一层,但这次宋清鸿送来请柬,这是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我们不得不疑心。”
滕宁想想,忽然笑了,“可是,是他送来的请柬,如果我有什么意外,他也脱不了干系。”
滕三摇头,“这世上有太多能够脱得了干系的借口。到时候人死也死了,就算找几个小弟出来顶缸又怎样?”
“那……可若我不去,人家把风声一放,说我常青会滕五胆小怕事,不肯离开k市一步……怎么办?”
“这就是我们要商量的了。”孟繁华坐到滕宁身边,“去不去,怎么去,怎么不去。”
滕宁斜眼瞥了瞥孟繁华,果然是我的男人,连绕口令都说得这么好听。滕三忽然咳嗽一声,滕宁立即又正襟危坐。
“想不去很简单,只要回发一封请柬请宋清鸿来,说合作区域在k市,顺便领他参观一下常青会不就行了?”滕宁开口,“可是依着宋清鸿的性子,他一定会来,到时候也麻烦。一是道上会说我胆小,二是宏胡子他们也会借机挑事。所以……我看我还是去。”
滕三和孟繁华都看着滕宁,等待下文。
“如果只是安全的话,应该没有问题。有滕三你在啊!”滕宁非常聪明地拍了拍滕三的马屁,嘿嘿一笑,接着说,“而且我可以见识一下清鸿帮的派头,也算是探听了点情报。何况,咱们还可以找找外援。”
滕三没明白,“谁?”
孟繁华明白了,“冯崖?”
滕宁“啪”地一下打了个响指,“宾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