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力气闹……”孟繁华刚说了半句,忽然神色一怔,隔着薄薄的衣料,自己能明显感到滕宁身体的变化,再看滕宁,双眼微微发红、泛着水汽,被咬得红润的嘴唇微张,带着急促的喘息。想到此前那个晚上,滕宁的表白和深吻,一时间,孟繁华的呼吸也开始起伏。
越是着急,就越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滕宁压着孟繁华,脸颊潮红,眼里一片兵荒马乱。孟繁华的视线从滕宁的眼下移到滕宁的唇,然后鬼使神差地抬头,轻轻碰触,厮磨半晌,终于张口含住、啃咬、逐渐加深……
沉溺之中,滕宁忽然下身一热,此前火热的手直接抓住了要害,腰上一软,自己又被孟繁华翻身压下。
滕宁闭紧了眼睛,不敢睁开,不敢看孟繁华,也不敢看他眼里的自己。那唇攻城略地、辗转吮吸;那手灵巧婉转、忽轻忽重。滕宁的小腹紧了了又松,松了又紧,全凭几根手指的指挥、弹奏,细碎的声音溢唇而出,终于一阵颤抖,灵魂轰然出游。
滕宁眨眨眼睛,眼前一片迷蒙,孟繁华依然在那唇上反复流连。按摩后的酸软和时才的迸发,令滕宁一根手指都不想再动。闭上眼睛,专注于自己的呼吸,感觉到孟繁华起身坐在床边,又将温暖的薄被盖在自己身上。
滕宁对自己的表现是失望加绝望。想当初滕宁小生在校园,那是风靡一片、男女通杀,情爱之事又不是没经历过,亏自己还自持“老手”。谁知到了孟繁华这就丢盔卸甲、兵不成行、马不成列。
用力蹙了蹙眉头,悄悄睁开眼睛偷看,见孟繁华正用床头的纸巾擦拭手上的液体,滕宁心跳又是漏了一拍。酒吧里的b怎么妖媚都司空见惯,可象孟繁华这样惯常西装革履的风度人士,哪怕是用纸巾擦手的普通动作都魅惑非常。问题是……那手上的东西……是自己的……
孟繁华擦净了手,转头。只见滕宁缩在被子里,紧闭的双眼、微颤的睫毛、脱力的虚弱。抬手掖掖被子,孟繁华俯身在滕宁脸上轻吻,仿佛羽毛拂过脸颊,等滕宁睁开眼睛,人已经不在了。
一阵心跳之后,滕宁猛地将被子盖到头上,喜悦得要飞起来——他喜欢我,他主动亲我,他喜欢我,他刚刚才亲了我……
滕宁的卧室在二楼中间,东边的房间住着孟繁华,西边的房间住着滕三。楼下的小会议室已经改成了宽大的书房,秉承这幢房子一贯的舒适特点,没有占满一面墙的书架,不过是一张宽大的书桌和一组十分诱人的组合沙发。靠墙摆放的装饰台上,摆着几个相框,最前面的两个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小弟们有时打扫,会感叹自家会长多变的气质,可滕宁、滕三和孟繁华知道,两张相同的脸却是两个不同的人。眼神如刀锋一般锋利的是滕五,嘴角带着轻笑却有些玩世不恭的是滕宁。滕宁刻意要把两张照片大大方方地并排摆着,好象要提醒自己,他的身上担负着两个人的重担。
滕三双腿搭在茶几上,整个人几乎陷进沙发里,手上十分难得地拿了本书随意翻看,这个房子他最喜欢的可能就是这套沙发了,而最没有人会打扰的地方可能就是这个大而无当的书房。
“那个……你在看书吗?”
滕三脸色一变,目光象利剑般射过去,几乎刺痛了滕宁的双眼。滕宁摆摆手,好象要把那莫须有的利刃拨开,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滕三皱着眉头,盯着滕宁光着的双脚,怪不得自己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不过以滕宁的身手自己没有发现,也着实有些郁闷,刚才在想什么?怎么就会失了警觉?
滕宁跳上沙发,不自觉地咧咧嘴,好象抻到了腰腿的哪个部位,“哎,看什么呢?”滕三看着他凑近自己,扫了一眼书的封皮,“嗯,真高深。”
高深?滕三合上书,这好像是从某个小弟手里随手拿来的《明朝那些事》,看了看滕宁欲言又止的脸,滕三耐不住性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滕宁眨巴眨巴眼睛,“每天都要训练,你不是认真的吧!”
滕三上下打量滕宁一番,蓝色珊瑚绒睡衣,赤着的脚,滕宁抱膝坐在沙发上,略有戒备的姿态,哼!就是因为他这副小样,才不得不好好训练,“你以为我是吃饱了撑的费力气?”
“啊……不是不是……”滕宁心中哀叹,“我是想……能不能干脆训练我射击,这样给我一把抢就行了,也不用……”
“射击要求手眼协调,全身上下的稳定性要求都很高,想学射击,也要从基础训练开始。”滕三将手里的书往茶几上一扔,“有什么疑问可以去问孟律师,他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
滕宁抿紧嘴唇,没有说话。
滕三又说,“给你的按摩膏可是祖传秘方,对缓解肌肉疲劳有特效,我已经请了专门的按摩师,每天一次,明天开始。”
一听到“按摩”二字,滕宁立刻面色一正,兔子般跳起来就走。滕三看着他跑出书房,往后一躺,开始闭目养神。
回到卧室的滕宁一边换上外衣,一边心中打鼓。按摩在意识中好象跟那啥那啥已经联系到一起了,明天面对专门的按摩师,可别把人家吓到,出去再宣扬常青会会长好色无度、精虫上脑,可就不好了。
这一天过得堪称传奇。早上的滕三暴力,下午的那啥那啥,还有现在,偌大的餐厅,只有滕三、孟繁华还有滕宁三个人。看腾三的脸会消化不良,看孟繁华的脸会精虫上脑,最保险的还是看眼前的菜肴。
滕宁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再次感叹常青会的小弟们当得不容易。整幢房子除了内外警戒,就连打扫、做饭都是由小弟们一手包办的。曾经问过滕三,为什么不招些面目可人的女佣,滕三照例是他那张扑克脸,“嗯,会长说得对,顺便再招两个漂亮杀手,让会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弦外之音不必明说,但滕三的嫡系中有这么多“多才多艺”的小弟,着实令人意外。
匆匆吃过饭,滕宁马上上楼。滕三看看滕宁,又瞧瞧孟繁华,说,“没什么事吧!”
孟繁华顿住刀叉,“有什么事?”
滕三撇撇嘴,“当我没说。”
夜色降临,白天睡多了的滕宁晚上反倒精神。在床上躺了1个多小时,滕宁不但没有睡意,下身的小兄弟反倒有抬头迹象。滕宁懊恼地掀开被子坐起来,怎么连这张床都有了孟繁华的记忆?!
打开灯,滕宁下床,“唰”地一声将窗帘打开,推开窗子,一阵微凉的夜风扑面而来。外面月色不明,但星星却十分明亮。本来想吹吹夜风冷静一下,看到闪亮的星,遂又想起和孟繁华山上看星的过去,脸庞不觉一阵发烧。
叹了口气,滕宁搓了搓脸,回身坐到墙边的镜子前,认真地看着自己。一双黑亮的眼睛,脸上带着潮红,微乱的额发俏皮地垂下一绺,现在看起来,这张脸和滕五还真是区别很大,不对,就算和以前的自己相比,也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