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民心所向,唐宋指着赵寒松道:“来人,此獠藐视公堂,当众行凶,给我按住他,还他两脚!”
“我看谁敢!”
赵寒松怒目圆瞪,抬脚踹开两个公差,怒吼道:“今天我先拿下你这狗官,押你去见太守,看看他是怎么治理手下县令的!”
他身为侍卫统领,武艺高强,直扑唐宋而去,一时之间居然没人拦得住。
唐宋坐在原位岿然不动,眼见就要被拿住,突然间旁边窜出一道人影,一拳就将赵寒松打到了数米开外。
一道魁梧高大的身影挡在前方,此人身高九尺,满面虬髯,两只眼睛仿佛闪烁着电光,任谁见到心里都要先怵上三分。
赵寒松被打得手掌发麻,暗暗吃惊,心知今天是碰上了硬茬,忍不住将此人打量片刻,越看越觉得眼熟,最后脑海中蹦出一个名字,惊叫道:“你是兖州山匪郑辽!”
唰一声就将刀拔了出来,“朝廷缉拿你多年,没想到今日在这里碰上了,真是老天开眼。”
郑辽冷哼一声,抬头望着屋顶,只露出两个鼻孔给他。
唐宋好整以暇道:“郑辽郑捕头,虽然之前是山匪,但现在已经改邪归正,是青田县的捕头。”
赵寒松大笑道:“真是笑话,你任用一个土匪头子当捕头,我看你们是官匪勾结!”
“怎么?你敢质疑陛下的决定?”
唐宋直接将一纸公文丢了出去,“近年来阉党横行,民不聊生,逼得多少百姓入山为寇,又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成为流民,好在陛下登基后及时调整政策,允许地方官员招揽流民山匪,开荒分地。
“现在兖州最大的十八家山匪已然尽数归顺朝廷,成为了我青田县的良民百姓,你反对本官招安土匪流民,莫非……你们是阉党余孽不成!”
这顶大帽子扣出来,瞬间引得堂外百姓讨伐不断。
赵寒松本人气得快要吐血,去年女帝的确下过这样的政令,谁能想到连郑辽这厮都能被招安了。
唐宋拍了拍惊堂木,高声道:“此人咆哮公堂,袭击公差,本该杖三十大板,收押三日,但念在他是外地客商,又是初犯,本县令判处踹他四脚,由方才被打的官民执行,若敢反抗……杀无赦!”
赵寒松眼中寒芒闪过,捏紧了拳头,他宁愿挨三十大板,也绝不受此羞辱。
旁边的李玄月叮嘱道:“寒松,你打人在先,服从县令判决吧。”
“是。”
赵寒松深吸口气,站了出来,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老张上去就朝他肚子踹了两脚,旁边的两名公差也跟着出脚泄愤,踹得赵寒松连退数步,尽管肚子里翻江倒海,但还是硬忍着没吭声。
“县令大人,我们可以走了吧。”李玄月问。
“走吧,你们好自为之,若要再闹。事,可别怪本官无情。”
唐宋挥了挥手。
李玄月带着两人朝县衙外走去,到门口时却遭遇众多百姓围堵,双方僵持片刻,直到唐宋出言呵斥,百姓才懒洋洋让开一条路,只是人人脸上都带着敌视目光。
“再敢欺负我青田县百姓,腿给你打断!”
“快滚吧,没钱滚回京城去!”
“京城的人了不起啊!阉党余孽!我们青田县不欢迎你们!”
一片烂菜叶从人群中砸了过来,随后鸡蛋牛粪漫天乱飞,赵寒松和灵儿连忙护住李玄月,狼狈逃窜。
三人一路小跑通道一处巷子内,赵寒松愤然道:“这些百姓真是太可恶了,青田县简直就是个土匪窝,不仅官匪勾结,连百姓都是刁民,我看让郭将军带兵把这里踏平算了!”
他从未如此憋屈过,满肚子愤懑没地方发。泄。
李玄月摘掉身上的菜叶子,想了片刻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兖州山匪为患多年,官府数次围剿都铩羽而归,为什么他区区一个青田县就能将十八路山匪都招安了?”
“他……他们肯定都是受了县令蛊惑,背后有大。阴谋,我看这县令就是最大的土匪头子。”赵寒松作出推测。
“先不要妄动,咱们调查清楚再说。”
李玄月决定深入了解一下青田县,看看这县令到底藏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