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的心却灰了一半,神情落寞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很重要的,朋友啊……琉璃见他没有回应,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对于一个陌生人来说太过冒失了,于是连忙放开他,自嘲地笑了笑,道歉:“对不起,我一时激动,失礼了。你怎么可能是他,他已经死了……”“如果他还活着呢?”南乔问。“如果他还活着……”琉璃默念着,却说不出接下来该说什么话。是啊,如果南乔还活着,她能怎么办呢?琉璃只得说:“我只是希望他还活着。”南乔显然对于这个回答很失望,不甘心地追问:“然后呢?”琉璃露出微微憧憬的模样,“……然后……希望他好好地生活。”“也许,他想要的不止这样。”南乔无奈又苦涩地笑了笑:“我猜他一定很爱你……”琉璃侧目而视,轻点了点头,“曾经,也许吧。”“那你爱他吗?”南乔不甘心地追问。琉璃不解地看着他。南乔忽而像是豁出去了似的继续问:“如果他还活着,你愿意撇下现在的生活跟他走吗?”“如果他还活着,在他和你现在的男朋友之间,你会选择谁?”“如果他还活着,你是不是根本就不会跟你现在的男朋友开始了?”……-南乔一连发问,一次比一次激动。琉璃皱了皱眉,她的关注点已经不在于问题本身,而在于提出这个问题的人。琉璃从疑惑,惊诧,迷离,到明了。无论南乔问多少,她都只回答一句。就这一句将南乔心头所有的期盼、憧憬、等待和不甘心都释然了。他心头的花儿,落了。人生如四季,春去秋来,不会因为某个断点就止步不前。春天的铃兰落了,也不会影响夏天的木槿欣欣向荣。未来也还是有可期待的。世间百草,总有一棵属于自己。-南乔始终都没有摘下他的口罩和帽子。以一个无名氏的身份在这间绿植小店,同琉璃推心置腹地探讨了关于爱情的真谛。临走前,他本已走到门口,却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将手里的拐杖递到琉璃面前:“我还可以买根新的,这个,就送给你吧。”琉璃没有接,只是笑笑:“你送给我,可是我拿它来做什么呢?既然它是你的,就该物归原主。”“是啊,它对你来说没有用处……”南乔很落寞地呢喃道,接着又像是不死心地乞求:“可以把它……当做一个纪念……”“谁会把一根拐杖当作纪念!”琉璃噗嗤一声笑出来,接着又富含深意的看着他,“不过是一个终将被替换下来的旧物,既然你我都用不着它,那就把它放到它应该被放置的地方,比如储藏室。”南乔不舍地点点头,“呃,是啊,你说得对。”他挟着那根拐杖,失魂落魄地出门去了。琉璃追出来,朝他的背影大喊了一声:“哎!”他转过身来,站在阳光下回头看她。琉璃依在爬满风车茉莉的墙下:“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南乔抬头望了望天空,湛蓝的天空,一群白鸽飞过,只顷刻,天空中又回归宁静。天空虽回归宁静,但他的内心还如风卷残云。袭风已过,残云未消。他该告诉她,他叫南乔还是ni?南乔迎着阳光,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回过身走了。“两天以后告诉你。”可不可以这是一个奇遇。或者说是一个奇迹。有时候,确定与不确定之间只差一个问题,但她最终却没有问出口。她相信她问出来的,不一定是他想给的答案。她不想打破这个世间原本注定的命运规则,她能知道的时候,命运自然会让她知道的。心中揣着一份朦胧的未知,和一个趋于美好的愿望和信念,也挺好的。琉璃坐在她常坐的窗台下,阳光斜斜地从窗户照射进来,打在她身上暖洋洋的。她拖着下巴独自默默地想着事情。在她想得入神时,森澈却突然造访。今天真是奇怪了。她这小店一个普通顾客都没有来,反而是先后来了这俩都不常来她店里的人。“森?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琉璃问道,但没有起身,还是坐在那。她以为他会说“路过,顺便来看一下你”,结果森澈说:“我上午把行程更改了一下,处理了几个比较紧急的事,从现在开始接下来的两天,我想好好的陪陪你。”两天,又是两天!为什么两个人毫不相干的人会提起同样的时间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