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她回来,立马过来拉她一起去看。
“阿姊你瞧,蚂蚁搬家呢。”
闻灵同她一同瞧了会儿,眼见着日头烈,便拉着她进屋里乘凉。
“叫谢将军陪着你,看来是对的,你瞧着比前些日子快活多了,只是你还有三年孝期要守,不知谢将军可等得了。”
眼见着闻灵转眼就把话题转移到她的婚事上去,饶是谢怀玉再小孩子心性,也不免羞恼。
“阿姊说什么呢,谁要嫁给那个木头。”
闻灵给她递上一杯蔗汁,“可我瞧着你喜欢他喜欢得紧。”
谢怀玉手指不自觉在杯身上滑动,才十几岁的小娘子,徒然被人这样揭开自己的心事,着实有些难为情,“阿爹孝期还没过,我才不想这个。”
闻灵并不拆穿她,只道:“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谢怀玉低头,将手上蔗汁饮下,忽然记起闻灵是来找她借东西的,于是问:
“阿姊要找我借什么?”
她那位叔公一向对阿姊无有不应的,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他都能想办法去摘下来,她能缺什么东西要找自己借?
闻灵笑起来,说了两个字。
谢怀玉睁大眼睛,“阿姊借这个做什么?”
闻灵用手指在嘴唇上嘘了一下:“秘密。”
听到闻灵不见的消息时,叶荣舟正在清点给闻灵的聘礼。
他置办的东西太多,叶家的院子放不下,他便将它们移到军营里来。
将士们操练时,瞧见数不尽的挂着红绸的箱子被抬进军营,饶是他们心性坚定,也不免多看了几眼。
好家伙,说书人说的十里红妆真叫他们见着了。
军营里嘈杂声太大,小奴的声音传到耳朵里,不甚清晰。
“什么?”
小奴急得直跺脚,“阿郎,方娘子夫人她跑了!”
犹如一个焦雷在耳中炸响,叶荣舟手里的婚书应声掉落。
怒火他们不该把算盘打到闻灵身上来。
熙攘的十字街两边挂满帆旗,风一吹,哗啦啦一阵响动,街道上车马慢行,挑货物到东市叫卖的货郎紧赶慢赶,差点撞到前头的两个小娘子,连声抱歉,那两个小娘子好似并不在意,挥挥手表示没事便让他走了。
已然换了一副面容的芍药左看右看,心里直打鼓,绕是她已然经历过一次这种场面也不免心存疑虑。
“娘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其实她想问的是闻灵真的打算远走高飞?她还以为她已然要决定要同叶荣舟过一辈子,如今突然来了这一出,叫她有些措手不及。
难道在她家娘子心中,丞相和那吕让都是一样的?可这些时日她瞧着,娘子对丞相的情意不似是假的。
可若是当真有情,又为何会突然舍他而去?
出来这一日,闻灵只拉着她进东市去逛,给她买些胭脂水粉、首饰钗环,竟一点不着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