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倒也没什么,只消你给你家主子带个话。”
李尤隐隐觉得这话必定和那位方娘子有关,便问:“敢问是什么话?”
男人沙哑的嗓音在偏僻的巷子中响起:
“方闻灵,是我的。”
圈套“谢添,她在等我。”他道。……
“什,什么?”
李尤还以为他是要让他隐瞒那位方娘子的奸情,却不想是叫他说这样的话。
这不是赤裸裸的挑衅吗?
试问世间哪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喜欢的女人与旁人发生肌肤之亲?那个男人还特地让人给他带这样的话,怕是世间最能忍的活王八都要气疯了吧?
究竟是何人,竟这样不要命?
李尤想回头去瞧一眼此人是何方神圣,竟敢染指吕将军的女人,被他一脚踩住脑袋。
“不过这话,不是现在说。”
李尤闷声道:“那何时说?”
“等到了时机,我会通知你的。”那人悠悠道:“此次你回去,只说你什么都没看见,别的一个字都不用提。”
李尤刚要问他的解药怎么办,便觉舌尖一苦,被喂了一颗解药,然后身上猛然一轻。
他忍着身上的疼痛站起来,转头去看,只见窄窄的巷子里,除了他,哪里还有别人的影子?
要不是下颚出的疼痛,他还以为方才是做了一场梦。
他拍拍身上的尘土,面色沉重,转身出了崇业坊,往吕府的方向走去。
又过了几日,便是重阳佳节。
太清观内,芍药进屋伺候闻灵梳洗,她将盛满水的水盆放下,轻脚走入内室,掀开垂下的床帐。
只见闻灵身着一件月白的寝衣躺在床上,满头的乌发随意地散落在枕边,煞是好看。
她听见动静,慢慢睁开了双眼。
芍药坐在床边,道:“是婢子吵醒小娘子了。”
闻灵坐起,满头秀发随着披散在肩头,叫她看起来像是清晨新开的一朵牡丹。
她摇头,笑了笑,问:“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眼下这样发青?”
芍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没什么,小娘子,婢子伺候您梳洗吧。”
说着便起身去绞了帕子给她擦脸。
闻灵接过帕子,又漱了口,方才赤脚下榻,轻移莲步,往梳妆台走去。
她跪坐在梳妆台前,一头秀发垂至地面,她端详了下镜中自己的面庞,随后拿起梳子梳理自己的发丝。
“你不必担心,吕让既然这几日没来,那便是没事。”
芍药跪坐在她身后,接过梳子替她梳头,“可婢子就是放心不下,这几日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就没个安宁的时候,您说,吕将军那样的人,要是知道了,会使什么手段对付咱们?”
闻灵轻笑,“放心,他没工夫计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