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眼前一切,对于顾廷煜来说,不过是一种经历,是一种磨砺。可对她来说,却是一个关口。男人为尊,强者独权的大背景之下,她选择归顺。说她无情也好,薄情也罢。她没有任性的资本。有钱有权,任性一下无妨。无权无势,作为弱势群体,还是识时务些比较好。“表哥一路顺风。”容倾说完,转身。这个时候顾廷煜若是聪明,就该直接离去。这种情况之下,在湛王的眼皮子底下,无论说什么都只会显得他可笑,她无情。看在眼中,听到耳中,落下的只有笑谈,不会有其他。“容倾……”看着骤然扣住她手腕的手,容倾眉头微凝。少年,终是少年!懒懒坐在马车内的湛王,看着扣在容倾白皙手腕上的男人手,眉梢挑了挑。修长的手指,开始无意识轻轻敲击。湛王这一动作,落入凛五眼底。垂眸,跟随湛王多年,对湛王的习性算是了解。手指轻叩,敲击。好似闲闲无事的动作,却是湛王每次手痒,欲动人之前的小预示。这次,令主子手痒的会是谁呢?凛五看向容倾,顾廷煜!论做人,容九这个狡诈,凉薄的实在差顾廷煜太多。可若论生存之道,顾廷煜就完全无法与容倾相提并论了。容倾在主子眼皮下扑腾这么久,还乱蹦乱跳,足见能力非同一般。而顾廷煜……一个太有眼色,一个太过傻气,他们确实不配!“倾儿,你就没什么对我说的吗?”顾廷煜死死盯着容倾,一副势要一个说法架势。容倾顿住脚步,转头,静静看着顾廷煜。是呀!她真的没什么要说的。没什么衷肠可诉,也没什么悲情绝恋可表。所以……“舅舅……”容倾话出,顾廷煜表情一顿,反射性回头。转头刹那,后颈陡然一痛。“公子……”小厮的惊呼声落在耳中,顾廷煜视线却开始模糊。失去意识之前,最后落入眼底是容倾清淡的面容,还有深远,怅然的眼眸!“表姑娘,你……”“只是晕倒,不久就会醒来。带他上车走吧!”容倾说完,转身,却没去后面的马车,而是抬脚上了湛王马车!容倾上车,马车驱动,在众多护卫的保护中,声势浩大继续缓缓前行。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看着那阵仗,再看晕倒在地的二少爷。小厮不觉叹了口气:少爷呀!表姑娘哪里是逼不得已?她分明是已经变心了,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一个主动爬上湛王车,一个贪权富贵的女人。不值得少爷再去掏心掏肺的,不值得!“可怜顾二公子一片深情痴心,却不幸遇到你这样一个爱慕虚荣,狠心绝情的女人。”湛王总是知道,那句话最能挖苦人,戳你心。容倾叹气,“他运气真不好!”湛王嗤笑,看了她一眼,“承认的倒是干脆!”容倾浅笑,神色坦荡而坦然,“顾廷煜是个好人,是个好表哥!”只是世上好人多了,她能嫁的只有一个。什么时候女人能纳妾了,那,她肯定多纳几个好人。湛王冷哼,“而你,是个没良心的女人。”容倾那干脆的样子,让湛王满意的同时,又莫名的不舒服。至于不舒服什么?不知道!对于容倾来说,干脆点最好。若是她对顾廷煜牵扯不下,依依不舍的,那才是要命。骚年正是冲动年纪,一时脑热,找湛王拼命。那,肯定死的透透的。更重要的是,扑到湛王的事儿她都做了,再表现出一幅逼不得已的样子,那就太恶心了。做了婊子,还想着立牌坊,那是贱人会做的事。呃……这话好像哪里怪怪的!好像一不小心把自己婊子了。语文跟体育老师学的,真是伤不起!“王爷,你累不累,要不要小女帮你捶捶腿?”容倾本想打开场子,一会儿也好问问湛王预备把她丢到哪里去?谁知……“身为顾家少夫人,却来为本王捶腿,你觉得合适吗?”湛王看着容倾,语气不咸不淡,说出的话,那是一个刺耳。极致的嘲弄,极尽可能的挖苦!若是脸皮薄的,被封建思想教化彻底的,分分钟都能被湛王刺激的羞愤致死。幸好她在现代混了几十年,脸皮又够厚。如此……容倾小脸一绷,浩然之气,盈满眉宇间,“好女不侍二夫,我已是王爷的人,这一辈子都只是湛王的女人。”如此,为湛王捶腿还不是应该。好女不侍二夫,这话若是别的女人来说,湛王爷或许相信。可从容倾嘴里说出来。湛王感觉就两个字——扯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