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书生本是对羡儿产生好奇,这里面的小姐们,他都曾经追求过,但都是求而不得,这才向新人下手。忽见羡儿凶狠地瞪他,吓得再也不敢说话,直念叨就算娶不到娘子也不会将这种人抬进门。
安毓沫仍旧那般镇定自若,向着众人微微颔首,便轻启朱唇。“依小女子的意思,不如大家以自己的姓名为题,拆开来各自为诗,岂不是既有新意,又可应了这游湖赏景。”
吴小姐还未听完,便不屑地说:“这个不好,如此说来,岂不是做了一首诗,天下有数人可以专用,要知道,这同名同姓的可不在少数。”吴小姐很讨厌安毓沫,本来她才是全场的焦点,谁知安毓沫来了之后,许多公子便纷纷转移目标,吴小姐那众星捧月的感觉没有了,恨不得安毓沫即刻消失。
众人听了却觉甚好,有几个声音大的,早便压过了吴小姐的话,自顾自念叨起自己的名字,斟酌如何入诗。
几人开始将自己的诗当众念出,轮到羡儿这里,却卡住了。
柳羡儿恨死了自己的设定,当初便是要女配表妹出丑,根本就没有给自己准备诗,此时可是真的要出丑了。
“啊!”船底传来一声喊叫,大家连忙慌做一团,姑娘家的躲到另一侧,几个公子便来到舫边俯身看去。
“扑。”段木阴从水底钻出,吐出一口湖水,抹掉满脸的水。
“你为何在此?”羡儿认得段木阴,不解地问道。
“快,快回去啊,山贼来了。”段木阴边说边扒住船舷,一下子跳上来,湿漉漉的惊慌失措地站到大家面前。
“这还未出主街这段呢,有什么危险,山贼就算来了,也不敢在这地方做什么吧。”羡儿很自信,因为设定的游湖赏景这天,山贼不会出现。
“快。”段木阴刚冲着船家大吼,便见画舫驶过一处拐角,湖边的山坡上跳下几个蒙面汗,跳到画舫顶部,再一滑便下到甲板上。
公子小姐们立马慌了神,随即手忙脚乱地躲到一处。那伙山贼提刀上前,扯住吴小姐的衣袖往面前一带,佳人便入了他的怀抱。
另一个山贼控制了船工,拿刀驾到他的脖子上,使之将画舫继续往前开。
段木阴将羡儿护到身后,免得她被山贼瞧到,趁着山贼不注意,抱着她便跳入湖中。
画舫上的山贼懒得去追两人,只管带着这一船的肉票快速往下游走。段木阴带着羡儿往岸上游,待到脚下踩到地面时,这才顾得上喘口气。
“这不可能,我绝没有这么设定过。”羡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看来情节走向已经偏离了自己的设定,是因为自己从一开始便做了扰乱剧情的事吗?
“这还有俩。”两人还未缓过神来,便见身后出现一伙山贼,二话不说将两人蒙住双眼还捆了个结实。
一路颠簸,当两人再次睁开眼睛时,已到了不知是什么荒山野外。
“好汉,好汉果然英勇,竟然没有去城西。”段木阴冲着领头一个山贼说。
“哼,这还用说,县老爷要我们钻口袋,我们偏偏在他认为最安全的地方下手。那些个公子小姐都是哪家的,有几个吓得说不出话来,害得我们想要赎金都不知往哪家送信。”那大胡子山贼骂道。
“总之都是富人家的,好汉莫急,你便给县老爷送封信便是,到时候叫他一人联系那些人家,也免得你挨家跑,牵扯多了你惹麻烦的地方也多,不如就问县老爷一人要。”段木阴嘿嘿笑道。
“还是你小子脑子好使,老子怎就没想到。”大胡子哈哈大笑。
☆、错算盘菊花不保
错算盘菊花不保
段木阴看看那大胡子看向羡儿的目光,献媚着说:“好汉喜欢?那莫客气了,嫩着呢。”
“这是哪家的小姐?”见段木阴如此主动,大胡子心下生疑,不解地问。
“小姐?啊,对对,是,是主簿家的小姐。”段木阴略一迟愣,忙说。
“好你个小子,你打的什么算盘?主簿家的小姐已经被我们关到地牢里,以为我不知道就哄骗我!”大胡子瞪起双眼,提刀走向段木阴。
“好汉,好汉手下留情,我也是,也是。”段木阴惊慌失措,看着大胡子的刀柄,吓得浑身发抖。
羡儿实在看不下去了,段木阴的行径太过猥琐,简直不配做个男人。
羡儿心道,自己被山贼侮辱了更好,届时哭诉一番,二表哥一定会怜悯自己,从而娶了自己以全名声。毕竟,这是在他的管辖之下出的事,又是他的表妹,死心眼儿的表哥自然会顶这包袱。
眼看着那刀就驾到他的脖子上,段木阴狠命地喊叫起来:“她是我从暗娼馆赎出来的,本想着给了姓楚的,叫他染上暗病。他小子从小就压着我,现在又做了县令,我气不过,都是小时候一起玩到大的。”段木阴隐瞒了自己乃京官的身份。
大胡子果然没伤害段木阴,未等说完,反而割开了绑脚的绳子。
段木阴眨巴两下眼睛,不解其意,不过看样子大胡子不会再侵犯羡儿,这便足够了。
“瞧你吓的,我毒龙钻岂是那般粗野之人?”大胡子浪笑两声,接着便有一个小山贼端过来一大盆煮熟的不知何物的小桶。
大胡子笑着接过来,递到段木阴面前问道:“可要来点儿?”
“我不饿,好汉吃,不过好汉还是快些写信,交到姓楚的手里,好拿人换钱。”段木阴往后退了退,瞥了一眼木桶里的东西,还是看不出来到底煮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