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处理裴松沅的邮件就发送到了所有员工的邮箱里。半小时后,裴煦让人清空了裴松沅的工位,所有的东西全部扔到了垃圾桶里去。
裴松沅不服气,打了几通电话到裴煦办公室里,全部被陆执转接,恭恭敬敬地压了回去,全程只礼貌地透露了一个信息:裴总让你有多远滚多远。
不止这件事,技术部的王越被确认泄露了公司机密,证据确凿,在周三的上午已经被警方带走了。
公司里上上下下因为这两件事笼罩了一整个礼拜的阴云,好不容易在周五的下午准备解放迎来周六,结果蓝荟和霍氏签约的消息却在下班前一刻传了来。
这简直比裴松沅弄丢了合作还要糟糕的噩耗。
原本的合作对象被对头抢走,偏偏还是自家人犯蠢拱手让出去的,整栋裴氏大楼又陷入了新一轮的安静。
当天晚上十一点,还在陪上司加班的陆执在公司的高管摸鱼小群里发言。
立马有几个关系好的人回复。
陆执加班加点还能苦中作乐,但一边生闷气一边工作的裴煦就没有一点乐子可以找了。
裴煦说不气是假的,气裴松沅愚蠢,气自己没有盯紧人,气霍应汀。。。。。。算了,气他也没用。
对对手消息灵通知己知彼是一门必修课,显然霍应汀在这门课上的绩点是4。0。
裴煦的目光太过复杂,霍应汀不明所以,只伸手把他手里的红酒放到了一边,感叹:“你是真的一点都不注意身体?”
“嗯?”话题转换太快,裴煦一时没反应过来。
“受伤,感冒。”霍应汀点点自己的额头示意他,又看了眼酒:“还喝酒?”
裴煦笑笑,狡黠:“头孢配酒,说走就走?”
霍应
18、关心()
汀无语地动了动嘴角:“需不需要我现在就为你准备一份帛金?”
裴煦大方地摆摆手:“宿敌出席我地葬礼这么给面子的事情,我怎么还敢要帛金?”
“说吧,来找我到底什么事,不会真的只是来关心我病情吧?”裴煦勾着嘴角问他。
霍应汀沉默了几瞬。
说实话,的确如此。
刚刚他看到裴煦一个人坐着,虽然这人姿态随意地躲着清闲,却总让人觉得他看起来怪可怜的。
一周前他就知道裴煦受伤了,李诉报告了前因后果后霍应汀就让人去联系了蓝荟,但目的不是抢裴氏的合作方,因为他还派人去查了蓝荟近十年所有的账务和税收。。。。。。
说到底,霍应汀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只能归因于那天裴煦“跳楼”把他吓着了,他现在一看到这人遇到麻烦就在想他是不是又不知道反击,而是只想找个地方跳一跳。
但他又不好意思说,沉默再三只能道:“裴松沅前几天找我了。”
“哦。”裴煦早就猜到了裴松沅会有这一举动,表情都没变一下,“很正常,受挫了之后总要找个强劲且靠谱的合作对象,如果这个人又“刚巧”和我不对付的话他会更开心。”
“更何况——”裴煦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他‘霍哥’。”
这称呼让霍应汀嘴角一抽,但“强劲”和“靠谱”这两个词实在悦耳,他压着嘴角:“你不担心我和他合作拉你下水?”
问得太直白,几乎是直接告诉裴煦他根本不可能和裴松沅合作。
意识到这点的裴煦心情也好了起来,舔了舔沾着酒味的唇:“你会看得上他?”
两人都心知肚明话里的意思,霍应汀看着他收回的嫩红舌头和湿润的唇闷声笑了出来:“裴总还真自信。”
“不是我自信,是他的能力实在不敢让人恭维。”裴煦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角,朝他挥手,“霍总今日坦诚相待,不管怎么说,谢谢。”
裴煦嘴里的“谢谢”就是批发的,但这一次霍应汀没嘲讽他,只是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看着裴煦漫步走远,修长挺拔的身姿从容而淡定,只是看得出来有几分醉意,走得不似平常稳重。
霍应汀收回目光轻笑一声,似乎觉得耳边那些声道谢的余音都变得好听顺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