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织田信没有同意之前,太宰治一直都表现得极为克制。“明天见———”裹了笑意的话语随风飘落,让织田信的耳朵也不由得添了几抹红色。织田信顿时觉得现在距离极为危险,但又不舍得后退一步。她缓而慢地眨着双眼,太宰治鸢色的眼睛里此刻只有她一人,随着外面打着灯的车辆驶过,窗户快速地闪过光,将他的眼睛映衬得极亮。虽然说是男朋友,但太宰治似乎从来都没有说过喜欢和爱这两个词。织田信一直觉得太宰治像是在海面上漂浮的小船,不知哪里就会改变方向前往别处。她也从未想过让太宰治说出那两个词,因为他不会。但,毋庸置疑地是,现在的织田信可以说她拴住了这艘小船。……唉,一旦沉默就会容易胡思乱想,饶是织田信也不可避免地想了许多有的没的。而且这样能很好地缓解她现在因为动哪都感觉不太妙而变得有些僵硬的身体,闭关修炼两年,太宰的能力愈发精湛了,明明做的事情是看着她,什么也没说,但就是能让织田信突然之间愣在原地。太宰治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率先做出了改变,在织田信的额头落了吻。太宰治说:“信,晚安啦。”随后他后退一步,转身回到房间,整个动作十分的流畅和自然,在关门的前一刻还同织田信挥了挥手。直到面前房门关上的时候,织田信依然是迷茫中的状态。她迷茫地回到房间,迷茫地躺上柔软的大床,带着尚未清醒过来的迷茫进入梦乡。在梦中,她久违地再次回到了四人共度新年那一日梦境的场景,同样也是她确认心意的重要提示。这一次,太宰治牵着她从平地走进了那片星河。再未坠落,亦未分离。太宰治从进入武装侦探社,直至完美解决苍之使者事件,顺利通过入社考试成为侦探社的一员。这期间织田信有过出差去东京处理委托,在休息中途一直维持着跟太宰治的短信沟通。夜晚的时候会打一通电话,时间并不长,简单地交流一下这几天的事情,紧接着便是长久的沉默,听对方的呼吸声经过手机而略有些失真的声音。太宰治的初步改变体现在跟织田信谈论他的计划,无论是极度危险的部分,尚处于猜测的试验部分,还是已经处于掌控中只等待实践证明的部分。织田信并没有对太宰治的计划提出任何异议,她只是很淡定地回应了几句,然后在第二天早晨返回横滨。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麻衣,渡边麻衣不是很放心横滨的局势。织田信虽然有说过太宰可以解决,但渡边麻衣依然相信自己的判断,坚定地认为太宰治是一个不靠谱的男人。结果等到苍之使者事件一切水落石出的时候,渡边麻衣非常勉强地收回了自己的主观臆断,更改成了太宰治是一个在大事上值得信赖的人。织田信只是笑着推了推渡边麻衣,伸手搭上她的肩膀,说:“你永远可以相信太宰的智商和布局能力!”渡边麻衣当即侧过头,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不那么雅观的白眼,低声说:“你们侦探社的那个江户川乱步不也是很聪明吗?不过看起来好像生活常识不太行?上次我看到他在电车面前发了好久的呆,结果是因为不会乘坐。”“咦,怎么会有乱步先生一个人去电车那边的情况发生,一般不都是有人陪着的吗?”“重点是这个吗!!”渡边麻衣咬牙切齿地说道,“重点是你周围的聪明人怎么都是特别聪明,但在某些地方让人觉得有些微妙的类型。还有不是之前还喊江户川吗?怎么改口叫乱步先生了。”“我还好吧。”织田信抬头看了眼对面正在往咖啡里加糖的太宰治,说,“太宰才是,很快就喊上乱步先生了。”“因为乱步先生就是乱步先生嘛,我更早地认识到了哦,他能力的本质。真的是出类拔萃的才能,会因此尊敬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现在你怎么会在这里?”织田信默默地捧起热牛奶抿了一口,她们现在位于侦探社楼底下的咖啡厅。本来是好久不见的姐妹并排坐着叙旧,不知什么时候空荡荡的对面就混入了其中一位的家属。没记错的话,现在应该是太宰治最为忙碌的时间才对。刚入侦探社的新人都要经历一段忙碌的时期,以便于尽早适应工作,同时会分配前辈带领着避免走弯路。跟太宰治搭档的好像是国木田,那可是眼睛里容不得懒散沙子的人。“为什么我不可以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