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身,整枝花儿都是雪白的颜色,唯有蕊心处点着一抹鹅黄。按理说,他这样雄健的身材纹文身,应当配上凶厉的狮虎,亦或矫健的雄鹰。偏偏纹了一枝花。虽不能说违和,但到底没那么惊艳。郁楚委婉地点评道:“花挺好看的。”梁絮白眉眼弯弯:“你喜欢就好。”郁楚一顿,当即挪开了视线:“我可没让你纹。”梁絮白赤着胳膊走过来,讨好似的搂住他:“我这是找人定制的纹身贴,对身体没有伤害,而且能维持很长一段时间。郁楚抬眸,淡淡地看着他。梁絮白凑近几分,小声开口:“这是我特意为你定制的,因为小苍兰是你的信息素的味道。”郁楚呼吸一凝:“梁絮白!”梁絮白把手放在他的后腰,得寸进尺地揉了一把:“就贴在这儿。”郁楚闭了闭眼:“你别太过分了。”梁絮白一脸无辜:“贴一张纹身而已,怎么就过分了呀?”贴哪儿不好,非得贴在后腰?究竟是什么心思还用得着去猜吗?郁楚对他的小九九了如指掌,却懒得去拆穿,索性躺回床上盖上被褥,沉沉地闭上了眼。带来的葡萄只吃了一小半,余下的梁絮白拿回厨房全部冷藏起来,待洗漱之后也爬上床了。“楚楚,你睡觉怎么不脱束胸衣?”梁絮白从后面搂住他,发现睡衣之下还有一层布料,一边说着,一边探入手替他解开。排扣在粗糙的手里绷开,裹束了一整日的布料倏然松脱,勒缚感顿时离身,舒爽至极。郁楚闭着眼,没想过要搭理他。梁絮白将束胸衣仍在一旁,转而又探了进去。郁楚屏住呼吸,眉峰不自然地拧了拧,对他依旧不理不睬。可是那股力道十分霸道,又夹杂了几分恶劣的意味,挑着云,逗着珍珠,实在教郁楚无法忽视。耳廓和夹边都染上了绯云,连呼吸也渐渐变了调。郁楚扣住男人的手腕,将它从睡衣之下驱逐:“梁总,您要不还是回酒店吧。”“我不闹了,这就睡这就睡。”梁絮白手上过了瘾,立刻关掉房间的灯,餍足似的重新搂住他。四周变得幽暗,连空气也沉寂下来。郁楚闭上眼,开始酝酿睡意。须臾,梁絮白低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隐约带有些许笑意,“好像又大一些了。”郁楚忍无可忍,抽出一个枕头朝他砸去。录制完第十期的综艺后,两人返回了渝城。郁楚前往公司,准备和沐蓉对接gg代言之事。目前他手里压着两条代言,时间定在九月中旬,也就是《山居2》收官之后。沐蓉听完他的要求,不由露出讶异之色:“提前拍摄gg?为什么这么着急完成档期,治疗身体?”郁楚点头:“嗯。”“那你大概什么时候才能重回岗位?”沐蓉又问。
“我不知道。”他垂下睫羽,将眸底的情绪掩藏。沐蓉沉吟片刻,语重心长地说道:“《荆棘之夜》寒假就能上线平台,有可能会成为年底的爆款网剧,在那之前你的身体能治好吗?”郁楚的预产期是明年二月中旬,而网剧上映时,正是孕后期。届时他挺着一个大肚子,什么也做不了。思及此,郁楚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我尽量配合医生,争取早日回来工作。”尽管沐蓉是个金牌经纪人,也做不出压榨艺人的事,只是眼睁睁看着郁楚浪费了大好的前途,心里难免扼腕。良久,她问道:“你和梁总现在怎么样了?”郁楚依旧垂着眸,没有接话。沐蓉摇摇头,语气颇为无奈,“这种事还是你自己把握吧,我只是个局外人,话多成仇。”从盛星离开之后,郁楚又赶往原来居住的那个小区。他和房东提前商量过,决定将房屋退租处理,并且联系了物流公司,将里面的书籍以及重要物品全部寄回郁湘那儿。清理房间里的东西耗费了不少时间,临近六点时,梁絮白打电话过来了:“公司的事还没处理完?”郁楚看了一眼卧室,说道:“马上就好。”梁絮白:“我来接你。”“不用,我已经下楼了,很快就回来。”他轻轻关上卧室门,转身回到客厅。“嗯,好,你开车慢点,这会儿是下班高峰期,路上车流量大,别磕着碰着了。”梁絮白叮嘱完便挂断了电话。郁楚将舞剧的票一并塞进快件里,确认全部物品均已打包妥善之后,适才坐回沙发,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待物流公司的工作人员赶过来取走快件,他迅速开车返回了清月湾。上次看完舞剧,梁絮白答应过要与文辞聚一聚,只是从巴黎回来之后他和郁楚都在忙工作的事,委实抽不出身社交。如今郁楚得闲,梁絮白便将文辞和梁宥臣请到清月湾,尽一尽地主之谊。晚上张姐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梁絮白从酒窖里取来两瓶红酒待客。郁楚因肚子里有个宝宝,不能沾酒,所以只能用果汁代替酒水,陪他们尽兴。文辞并不知道他怀孕的事,但前两天碰巧听齐宣提过一嘴,说他身体欠佳,需要调理一段时间才能重新拍戏,所以这会儿也没有劝他喝酒,而是将矛头对准了梁絮白。“小白,按理说楚楚这杯酒不能少,既然他身体抱恙,那就由你替他喝。”文辞手肘支在桌沿,挑眉打趣。梁絮白义不容辞地给自己斟满两杯酒:“行,楚楚这杯我来喝。”郁楚担心他喝完酒又要玩什么角色扮演,正欲劝阻,便听梁宥臣说道:“你酒量不行,少喝点。”“不行”两个字如同魔音灌入梁絮白的耳朵里,他为了证明自己很行,又续满一杯一饮而尽,并得意地挑起眉梢:“谁说我不行?”郁楚:“……”文辞和梁宥臣无奈一笑,饮酒之事暂且翻篇,几人这才开始享用晚餐。席间文辞提到了十月的演出,梁絮白脑海里闪过郁楚姐姐的事儿,便说道:“过两天我和楚楚要去湘洲看望他姐姐,鉴于姐姐是《蒹葭》的忠实粉丝,你要不要给她签个名?”文辞自嘲道:“楚楚他姐只是《蒹葭》的剧粉,你确定她会接受我的签名?”郁楚淡淡一笑:“姐姐也是文老师的粉丝,毕竟有了文老师,才会有如今的《蒹葭》。”文辞轻啧一声:“还是楚楚会说话。”坐在他身侧的梁宥臣抬头,目光落在弟弟身上:“你去见家长?”梁絮白面颊浮着一层浅薄的绯云,俨然是酒劲儿上头的表现:“长姐如母,姐姐是楚楚唯一的亲人,我去见她,等同于见家长。”文辞看向郁楚,不禁好奇:“你父母呢?”“母亲早在我五岁那年就去世了,父亲把我